丈開外的距離。
手中長幡揮動,上面奇異的符文從下至上一一被點亮。
這個時間委實長了點,讓人等得心焦不已。
所有天機門弟子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杆不知用途的長幡上,對這神秘,看不出具體功用為何的魔偶,心中充滿了期待。
當長幡上的符文全部被點亮,死寂的灰色將之籠罩其中,魔偶枯骨般的爪子鬆開,長幡漂浮於魔偶身前。
它的雙手緩慢的結印,似乎每一個動作對它來說都異常艱難,口中只吐出八個被拉長的音節,卻好似過了一萬年那麼久遠。
當它開口吐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空野就好似有了感應,連連向這邊看過來,等到魔偶念唱到第七個,空野突然滿臉驚駭之色,失聲喊道:“詛咒之力”
再顧不得和三眼風雕糾纏,立時就要脫身離開。
三眼風雕又豈能如他的意,全身暴起細密的青色靈絲,不斷捆綁在空野的身上。
被空野身上泛起的白色靈火燒滅了一片又一片,仍舊鍥而不捨的重複著。
空野脫身不得,咬咬牙,祭起手腕上的豔紅佛珠。
佛珠一離體,就血光大盛,濃厚的血腥味道幾乎要將人淹沒,讓人窒息。
九個血色法相,頭髮,面板,眼睛……從裡到外的紅,一張張兇厲的臉,猙獰狠惡,似有沖天怨氣直上凌霄幻化出的血色長劍,閃著妖冶的紅光,揮舞間,惡臭之氣襲來,令人作嘔。
這也就是與魔偶對戰,要是與人,還真是挑戰對方味覺的極限。
其中一個血色法相,一揮劍,很簡單得動作,卻讓三眼風雕的動作立時停止,那堅硬的身體好似豆腐般被輕易的劃破,切口處血光閃爍,一點點變大,白木心有所感,凌空一抓,將三眼風雕拽回來。
而此時空野已經避無可避,那對著長幡念唱音節的魔偶已然閉嘴,濃重的灰氣攜著長幡在他身前消失。
下一刻出現在空野的頭頂,九個血色法相似有所感,同時抬頭,同時抬手,手中的血色長劍毫不遲疑的全力揮舞,劃出九道耀眼的血光。
詭異的毫無聲息,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被灰氣包裹的長幡雖然遭受九道劍光的同時重創,只是灰氣淺淡了許多,卻還是穩住了身形,緩緩從空野光光的頭頂插進。
空野的臉前所未有的黑,冒著淡淡的黑氣。
更為詭異的是,長幡向下的這一過程,空野沒動,周圍的九個血色法相也沒動,就像是時間靜止,單單隻有這杆長幡例外……
長幡沒入,再無影蹤。
回過頭再看空野。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哪裡還有什麼慈悲寬和,再笑不出來了,哭都比這好看。
如果眼神能吃人,白木已然被空野一塊肉一塊肉的咬下來,還得咀嚼個十萬八萬次才能嚥下去。
第五九一章 爸媽放心了
楚蓮笑得嘴都合不攏,陳大雷來回奔走著,廚房那邊熬的滋補湯他總是不放心,時時跑過去看上一眼。
聽著父母嘮嘮叨叨開講的育兒經,雪顏心中一片溫暖。
只是這溫暖之中,帶著幾分傷感,因為媽媽已經是不知第幾次重複之前說過的話了。
垂下眼簾,掩下眼底的黯然,他們的歲數都不小了啊她倒是有些慶幸現在的她肚子裡有了寶寶,能讓二老如此開懷,只是不知道她的孕期會有多長,爸爸和媽媽,能不能等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放寬心,你也不想他們看出什麼。”方亦儒傳音給她。
雪顏動了動嘴,傳音回去,“氣色灰敗,生機欲斷……亦儒,依你看,他們還有……”
方亦儒輕嘆一聲,躊躇了一下,“三年。”
他其實是省略了兩個字的字首,“最多”二字,修真者都有望氣的本事,放在同道的身上,能窺人修為,放在普通人身上,則能斷人壽元。
楚蓮和陳大雷不管再怎麼調養,終究難逃一死。
“三年……”雪顏的目光有些迷離,“我孕期不知有多長……”
方亦儒明白她的意思,轉身離開,“我去打聽一下”
“唉?小方怎麼走了?”楚蓮還拉著女兒的手教授著育兒的經驗,猛地一回頭,突然發現房間中少了一個人。
“媽,他說出去問問,別人的孩子都懷了多久。”雪顏笑著說道,一臉的幸福洋溢。
“這種事,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打聽。”楚蓮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