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死死的盯著她,“你應該最清楚。”
安玉婷沒來由的有些心慌,可是她轉瞬又不斷的告訴自己: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我只是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
“你想怎麼樣?要找我算帳嗎?”安玉婷擰著眉問道。
當年的事,最後被證實與允之謙無關,而設計這一切的人,被允家除去宗名,任其自生自滅。
而最初的害人者變成了被害人,卻已留書離開允家,杳無音訊,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想怎麼樣?”允之謙漫不輕心的笑笑,“我想帶你離開這裡,回到鎮子上,然後看著你將那金丹完全吸收掉,變成和我一樣的邪魔歪道!”
312
莫顏面色如常走進酒家,重複著幾天來一直重複的事。
滿桌的酒菜,她未動分毫,只拿著一隻自帶的酒壺自斟自飲,白芷和綠喬縮小的身子在桌上游走,感覺到有向這邊打量的目光,便豎起蛇頭,噝噝的吐著舌頭。
“不介意我坐下吧?”酒家的主人根本不等莫顏同意,便大大咧咧的坐到了莫顏的對面,無視兩隻對他怒目而視的迷你靈蛇,笑得極其燦爛。
莫顏掃了他一眼,將眼光轉向別處。
畢閒雲,這個酒家的老闆,元嬰期修士。
莫顏對他的情況是知道這些,但這些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而最後那條,是她一直無視他的原因。
既然沒有把握能勝過對方,他告訴她錯誤的方向,她便只能將這個啞巴虧吞下。
不自量力去挑戰明顯不能戰勝的人,是為不智!
但暫時放下,不代表她會忘記,等到她有足夠把握勝過他的時候,一定會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畢閒雲是自來熟的典範,用厚臉皮來形容他,亦可。
莫顏每天來這裡等安玉婷的訊息,而他每天過來蹭吃蹭喝。
遮天島上的元嬰期修士都這麼閒嗎?
她已經連續幾天,看到畢閒雲還有另一個話很少的抱劍男子,無聊的坐在這裡。
當然,在遮天島上開店,本身就是極其無聊之舉。
畢閒雲的鼻子微不可見的動了動,手指在鼻尖輕輕的劃了一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仙子可知道?就是有好東西不要獨享,要和大家一起分享的意思。”他瞄了眼莫顏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微微眯了眯眼,“我看仙子應該沒什麼朋友,不如我當著分享之人,同仙子一同共享這美酒如何?”
他一早便瞄上莫顏手中的酒壺了,這種眼見取之不盡的小把戲,當然不能入得了他的眼,可那其中的美酒,倒是真讓他忍不住想嚐嚐。
要說,他什麼美酒沒嘗過,在外面這樣的貨色連端到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可誰叫遮天島如此閉塞,再尋常的東西,到這裡立時不凡起來。
話說回來,從這個冰冷冷的女子手裡搶酒喝,也是一件挺有成就感的事。
他很清楚的感覺到,每次莫顏不經意瞄到他的眼神,都如刀鋒般尖利,相信若是他們同等修為,她早就與他動手了。
心裡毫不在意的笑笑,這不是什麼大了的事,修真界就是如此,我實力比你高,比你厲害,就是赤果果的欺負你又如何?
何況,他覺得他的所為已經很有分寸了,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只是逗弄逗弄,任何人聽了,也只會一笑置之。
他的手碰觸到莫顏手邊酒蜂壺的瞬間,莫顏目光一凝,小巧的酒壺眨眼間便被寒冰包裹,畢閒雲輕輕一笑,滿不在乎的端到自己跟前,而在他做出倒酒動作的時候,莫顏預想的事情沒有發生,醇香的靈酒如泉水般涓涓流下,酒杯中的靈酒看不出任何異常。
畢閒雲挑了挑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砸吧砸吧嘴,“也不怎麼樣。”
眼前一道光影閃過,畢閒雲惱怒的轉身站起,“雲劍子你做什麼?!”
莫顏定睛看過去,慣常抱著一隻飛劍的男子,懷中的飛劍已經出鞘,懸立在半空,而劍身上正是她哪壺靈酒。
被叫做雲劍子的人,微微點頭,飛劍像是得到指令般,微微傾斜,將他身前桌上的酒杯蓄滿,雲劍子滿飲之後,再次重複之前的動作。
畢閒雲一個閃身,再次現出身形時,右手正停留在剛才飛劍停留的位置,他的臉色變幻不定,一甩袖子,指著雲劍子的鼻子,罵道:“你不是說你的劍,輕易不出,出必見血嗎?狗屁!”
“有。”雲劍子的劍已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