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預感夢中的一切都將會成為事實。
果然,安靳暐立刻避開了眼。“呃……我一向很多病的,那沒什麼。”
“沒什麼嗎?”葉桂菁更仔細地審視他,同時想到夢中他的死因。“必須動手術嗎?是大後天嗎?”
安靳暐震驚地回過眼來脫口道:“你怎麼知……”卻又立時警覺地噤了聲。
葉桂菁輕嘆,“果然!”而後起身。“抱歉,我去打一下電話。”
可是不一會兒後,她又回來了,而且開始逼問他的病況。安靳暐被逼得無法逃避,只好老實招供了。不久,霍妍華也滿臉不解地蹺課跑來了,原來剛剛葉桂菁就是去打電話叫她來。
“現在,你乖乖坐著聽我說。”葉桂菁先分別看了兩人一眼。“他大後天就要動手術了……”霍妍華一驚,嘴巴一張就要出聲,葉桂菁立刻指住她。“你給我閉嘴,乖乖聽我說完!”
霍妍華猶豫了一下,旋即合上眼,同時狐疑地瞄一眼心虛地轉頭他顧的安靳暐,再以強烈詢問的眼神望定葉桂菁。
“好,不準再打斷我的話了,懂嗎?”葉桂菁嚴肅地說。“嗯!剛剛說他大後天就要動手術了,好像是修補什麼心房中膈缺損,還有什麼三尖瓣和肺動脈瓣膜置換之類的,對吧?”她詢問地望著安靳暐,後者忙點點頭。“不過,這只是姑息療法,以他的狀況,最後還是必須要移植心肺才行,但現在沒有適合他的心肺,因此只好暫時如此了。”
霍妍華咬住下唇,又瞥了安靳暐一眼。
“雖然在這次的手術之後,他的情況會比以前好很多,但在他等到合適的心肺移植之前,必須要十分小心注意,不能再讓他的情況又惡化了,否則下一回可能連作這種姑息手術的機會都沒有了。”
霍妍華悄悄地抓住安靳暐的手,並緊緊地握住。
“所以,如果你們兩個願意一起努力奮鬥,我是不會阻止你們的,但是你……”葉桂菁凝住女兒。“你必須要有相當的覺悟,跟他在一起,你會很辛苦,你必須非常有耐心地體貼他、照顧他,而且,要有讓他依賴一輩子的準備。至於你……”她轉向安靳暐。“你必須跟我保證,你會為了我女兒而奮鬥到最後一刻、最後一秒!”
安靳暐和霍妍華深情地相視,同時猛點頭對葉桂菁,也對彼此保證。
於是,葉桂菁安心地笑了,她知道有了女兒,安靳暐會拼命讓自己活下去的;而為了安靳暐,女兒也會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強悍能幹,可以讓安靳暐依靠一生的女強人。
但基本上,她已經放棄讓女兒為她爭一口氣的想法了,那個夢讓她深切地瞭解到一個事實——就算得到了全世界,就算讓所有該死的人都得到了該有的懲罰,可卻要失去唯一的骨肉至親,這所有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安靳暐的手術很順利,但是,在先天性原發性肺高壓的影響下,導致他的左右心室功能不佳、作工不良,因此即使作了手術,也不能完全解除所有的症狀。譬如如,他還是比一般人容易疲勞,而且一運動就會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來,嚴重時依然還會讓心絞痛發作,但除此之外,只要他小心一點,他幾乎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所以,當他十月底出院時,即使柳松友已經入伍去當兵了,他也沒有特別去找個護士來身邊監視,而霍妍華也依然住在他那兒,經過安靳暐信誓旦旦地說絕不會再隱瞞她任何病情後,她才沒有堅持一定要立刻結婚。
到了十一月中旬,他就開始到D大上課了。因為他的情況特殊,所以,研究所方面也不強制他一定要去上課,只要他能把一份漂漂亮亮的論文交出來就行了。於是,他依然遊走於各研究所之間,也繼續到醫學院和理學院旁聽,雖然他不會因此而拿到什麼額外的學分,但他卻始終樂此不疲。
“為什麼?”霍妍華實在忍不住好奇心。“以前我就很想問你了,你為什麼自己的課都不上,老是去替別人上課,或者旁聽其他學系的課?”
一手搭在車窗邊,一手扶在方向盤上,安靳暐邊嫻熟地轉動方向盤,邊頑皮地揚起一抹可愛的笑容,還瞄了她一眼。
“沒辦法呀!我不能承受太大的壓力,可是又對很多事很有興趣,所以才特別選擇最容易應付的文學院來修學分,然後再去上我真正想要上的課,只要無關學分,我就不會有任何壓力了。”
“原來是這樣。”霍妍華恍然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去上醫學院和法學院的課我能理解,可是商學院……”
“我想了解一下你的世界。”安靳暐立刻插進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