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的江山!如此,哀家再疼她,又豈能容她?”
“哀家太瞭解寧愨太妃了,她是巴不得皇帝有事,天下大亂!後宮多個妖
孽,她自然是樂見其成!”
葉嬤嬤在這一瞬間,驚得手中茶盞一下子跌落在地,細瓷茶葉碎了一地狼籍,那聲響在殿中聽來,格外刺耳。太后卻彷彿聽不見,只壓住了心頭煩躁,冷聲道,“去吩咐安萍,讓她給哀家仔細看著慧兒,一有事,立刻稟報哀家!”
迴廊裡,康熙微熱的手指輕輕撫上華珍的臉頰,他指上有微微的薄繭,觸上她的傷痕處,令她痛得閉目,輕輕一顫。
“還很痛嗎?”他嘆了一聲,難掩心疼之色,“太后不喜歡你,往後,你便儘量避著寧壽宮就是了,尤其是朕不在宮裡時,你不要再過來請安了,太后宣召,你只稱病便是。”
“你要出宮嗎?”
康熙點頭,“朕要往塞外巡視防務,還另有些事要辦,但會盡快回來。”
華珍望著他,面露驚色,心裡卻有一絲興奮………他不在宮裡最好!那麼,她便可以放膽進行她的計劃,待喀爾喀蒙古使臣進京時,她自有辦法將她是噶爾丹汗妃的身份以及被康熙強逼為妃的事,從深宮裡傳出去,讓不利於康熙的流言傳遍京師!
“怎麼不說話?是捨不得朕嗎?”
康熙笑了,並未看出她心裡的詭計,指尖移到她唇上,細細描繪著她的唇形,輕聲道,“朕也捨不得你”
他的觸碰,痛且酥麻,激起她心裡陣陣戰慄,冷不防的,便讓她想起昨夜在御花園裡的荒唐,令她心生抗拒,但卻並未將他推開,因為她知道,這一路上,會有很多的奴才在看著,這些人表面上效忠天子,但私底下卻是太后或各宮妃子的眼線耳目,在他們面前,她自是要與康熙恩愛纏綿才是,況且只是媚主而已,於她來說,應該不會太難。於是,她依偎在他懷裡,如小鳥依人般,與他攜手同行,淺淺細語。
“皇上”
“嗯?”
“太后娘娘命人將我身邊的烏日娜押到了訓誡司…”
“哦?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夜,太后娘娘宣我覲見,卻找不到我,於是便拿我身邊的人作法…”
“太后坐鎮後宮,是有權利懲處宮中任何人,朕實在不便過問。”
華珍深吸一口氣,眉眼如月牙般眯起,正要質問他,既然不便過問,那剛才在寧壽宮
為什麼要救她?誰知,還沒開口,便發現,他正閒適笑著,興味且曖昧地看著她,彷彿對她很是期待,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是告訴她…這事,你得求朕啊,知不知道?
華珍咬了咬牙,勉強還能維持好臉色,“昨夜的事,都是皇上的不是,卻連累了無辜的烏日娜,若她死在了訓誡司,皇上於心何忍?”
“她若死了,朕下旨厚葬,也算補償她了。”康熙似笑非笑望住她,問了句,“如何?”
華珍狠狠瞪了他,反問道,“你真見死不救?”
“這便惱了?”康熙笑了起來,抱住她,在她耳畔輕輕呵暖,“開口求朕,真有那麼難嗎?那小婢女,朕可以救,但,你要如何酬謝朕?”
華珍咬牙切齒,“皇上富有四海,坐擁天下,還想要什麼?”
“朕想要什麼,你還不清楚?”康熙突然抬起她的臉,未容她回過神,他已吻住她的唇。
偏偏這時,魏珠卻一路走來,掃了康熙的興,低頭跪稟道,“皇上,裕王爺在南書房外跪著求見。”
康熙這才放開她,哼了一聲,“朕不見他,傳朕的話,讓他回府思過,沒朕的旨意,不得擅離!”
“奴才記下了。”魏珠等他說完,便一溜小跑地走了。
她望著魏珠的身影消失在迴廊裡,輕輕開口,“皇上打算要如何處置裕親王?其實,當日在駝城,錯在我,是我拿自己性命威脅他放走了噶爾丹…”
康熙一聲冷笑,眉眼間,突然滿是冷酷之色,“朕這二哥還真有些人緣,不僅太后,就連你都在為他說情!”
她眸光微涼,如白露凝冰,“但皇上一向心如鐵石,聖心獨斷,又豈會在意後宮女人的說情。”
康熙又冷冷一笑,“旁人的說情,朕是不願意理會,但愛妃不同於旁人,你的說情,朕許會放在心上。”
她聽了一愣,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處置裕親王了嗎?
但康熙顯然並不打算給她明確的答案,只牽著她的手,步入乾清宮,揚聲命人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