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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勾起勝利的笑,也躺下,摟著她,輕吻著她柔軟的秀髮,兩人耳鬢廝磨,他將她抱得緊緊的,似要將她揉碎了,滲入自己的身體裡…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漸漸低啞,“朕一直視小珠兒如自己小妹一般,並沒有別的想法。若真的納她為妃,未必能給她幸福…其實,朕常常在後悔一件事,後悔當年不該順著太皇太后的意思,迎你入宮時,也將宣兒迎了進來。這一生,朕負宣兒太多,所以,便不想再錯一回,又負另一個女子。”
她聽著,默默地與他十指緊扣,心中百味莫辨。
她一直都知道,阿姐深愛著康熙,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意不比她少,只是,她何其有幸,能獨佔康熙的愛,而阿姐,又何其不幸…
許久,他以為她睡著了,卻又聽到她微不可聞地低喃,宛如夢囈,“皇上,臣妾明日想見阿瑪。”
他皺眉,“你今天不是才見過嗎?”
她不說話了,只是轉過身望著他,眸光盈然,正蓄滿了晶瑩如珠的淚水。
他最怕她來這一手!
她大吵大鬧,無理取鬧,他都能招架得住!
但偏就見不得她這副模樣這實在是要了他的命!
終於,他很是挫敗地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好,好,好!明日忙完了,朕便陪你去!”
她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個晚上,她都沒有提起噶爾丹,而他被她攪得,竟也忘了這茬!
同樣在這個晚上,破敗腐朽的延晶宮裡卻不時傳出微弱痛苦的呻·吟,在深夜裡,顯得異常詭異,令人毛骨悚然!
有神秘女人披了黑緞披風,以輕紗覆面,一路走來,緩緩推開了殿門。
裡面並沒有點燈,暗得幾乎瞧不見什麼,她抬了抬手中宮燈,這才看清了地上那滿身血汙的寧愨太妃,還有兩旁負責施刑的幾個黑衣蒙面人。
她走近幾步,淡淡道,“你們暫且退下,在殿外守著。”
那幾個黑衣人彷彿極為怕她,一聽她發了話,頓時乖乖退下。
她微笑著,望著腳下的老婦人,姿態清傲從容,
“太妃好硬氣,還不肯交出那道密旨嗎?”
寧愨太妃費力地睜開眼,動了動,全身卻痛得劇烈抽搐,她咬牙忍著,乾涸的嘴唇微張,露出一抹古怪猙獰的笑意,虛弱道,“你說什麼…我從不知有什麼密旨,如何交出來?”
“到了這等田地,還裝蒜!”
她微帶冷笑,問道,“難道太妃真忘了曾與你情如姐妹的先帝靜妃?”
寧愨太妃心中一抖,尖利的指甲下意識在地上一劃,生生將精心保養的指甲折斷了!
這微小的動作,被她盡收眼底,她低□,緩緩道來,“靜妃原是先帝原配皇后,出身高貴,是科爾沁卓禮克圖親王吳克善的掌上明珠,是孝莊太皇太后的親侄女,貌美秀慧,學識不凡,天下無雙。這樣的女子,相信足以令任何男子動心。但很可惜,因她是先帝最恨的攝政王多爾袞選定的皇后,故先帝恨屋及烏,一向冷落於她,兩年後,更突然下詔,降皇后為靜妃,移居冷宮。當時,先帝只有十六歲,難免有些少年意氣用事。幾年後,先帝回想當初,深覺廢后太過偏激,有負於靜妃,於是便常常一個人到冷宮探望靜妃。”
“也就是在此期間,靜妃有了身孕,她命身邊的宮女急急去稟報先帝,但那時,先帝卻又迷戀上了自己的弟媳董鄂氏,根本無暇理會靜妃,甚至都沒有命司寢太監於彤史上記錄下靜妃懷孕一事。後來,靜妃偷偷在冷宮把孩子生了下來,因對先帝絕望死心,便命心腹將這嬰孩送出了宮,帶回科爾沁養大。直到先帝臨終,才終於想起靜妃曾有身孕一事,於是再次召見了靜妃,為補償靜妃,便留下了一道密旨給她,用來證明她孩子的身份。恰巧,當時是你在養心殿侍疾,偷聽了這番話,也不知你出於什麼目的,竟騙靜妃說,太皇太后已知曉此事,並不相信她所生之子為皇室血脈,懷疑她是冷宮寂寞,與人暗通款曲,慈寧宮的人很快便會來冷宮搜宮。靜妃素來單純輕信,心急之下,竟將那道密旨交給了你……”
寧愨太妃伏在地上,滿頭亂髮拖曳而下,一臉血汙狼籍,喘息著聽她說完,卻仍死死咬住唇,一個字都不說,竟彷彿是事不關己一般!
她冷笑,塗著血紅蔻丹的手指輕輕擦去寧愨太妃臉上的血,陰險打量著,“太妃還是不肯合作嗎?那好,明早我換些人來問,相信,太妃會開口的……”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