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嚇得跟什麼似的,你以為我像只豺狼吞了你這隻小兔兒嗎?這一點你放心,我雖然想吃,可還不敢輕舉妄動。”北原徹臉上裝得好哀怨,心裡卻一肚子壞水,他若想動手,還會有機會讓她防備嗎?
不過,他的一席話對她起不了任何作用,她還是戰戰兢兢地保持距離,雖說她一直感覺得出來他的企圖,可情勢終究是混沌不清,儘管他嘴裡嚷嚷個不停,那也只是說說而已。
“我會等你點頭。”這一次他一臉誠懇無比的態度。
似乎冷靜下來,她不當一回事地說:“大少爺不要老是拿舞兒開玩笑。”
“我有如此殘酷嗎?”
“舞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大少爺可以口無遮攔,愛說什麼就說什麼,舞兒卻不能如此任性,舞兒不想落個不知輕重的罪名。”
“你的規矩也太多了吧!”
“爹爹從小教導舞兒,人必自重,方能不辱。”
聳聳肩,他無所謂地說:“那你就當我是在逗著你玩吧!”
“大少爺不是肚子餓嗎?若是大少爺肯嚐嚐舞兒的手藝,舞兒可以進膳房瞧瞧,那兒應該找得到什麼東西給大少爺充飢。”
兩眼登時一亮,他興匆匆的問:“你要為我洗手作羹湯?”
“若大少爺不嫌棄。”
像是想到什麼,他雙肩沮喪地下垂,“罷了,主意雖好,可惜這會兒膳房恐怕沒什麼好料可以讓你施展手藝。”
“那大少爺的意思呢?”
“除了上飯館好好飽餐一頓,還能如何?”
“舞兒這就去請阿莫把馬兒牽出來。”
“阿莫不在,我讓他去幫我辦點事。”
雖然他說得冠冕堂皇,她總覺得這似乎出於他刻意安排,可是,他又何必這麼做?
“你還傻呼呼的站在這兒幹啥?你希望我們兩個餓死在這兒嗎?走了!”北原徹走過去拉住她的手離開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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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進了北原山莊當丫頭,尹璇舞吃得更少,看著山珍海味,她就想起粗茶淡飯的日子,她離開後,爹爹應該可以想弟弟一樣每天有魚有肉吧!其實姨娘待爹爹很好,可是爹爹總會把好吃的偷偷給了她,姨娘發現後便狠下心來,久久才給爹爹吃一次魚肉,這麼一來,爹爹就是想留給她吃,她也吃不下。
放下碗筷,她望著對面的北原徹,打從他出現後,她每一刻都像在兵荒馬亂之中,不曾想過他身子骨不好……等等,她微微皺起眉頭,奇怪,東瞧瞧,西瞧瞧,不管她怎麼瞧,就是看不出大少爺哪兒像個病夫,他或許是裝模作樣,強打起精神,可病容卻是難以掩飾,這一天下來,她已是一身的倦意,然而他這會兒還生龍活虎,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這像個有病的人嗎?
“你在看我?”好象抓到她的小辮子,北原徹開心地闔不攏嘴。
“舞兒想不通一件事。”尹璇舞不慌不忙的淡然以對,她想弄清楚一件事,他真是“弱不禁風”嗎?
“想不通我為何生得如此俊美、如此令人著迷是嗎?”
“相貌是與生俱來,舞兒從來不會為這事傷腦筋。”
“噢……那是想不通你為何對我如此心儀嗎?”
遇到這個老愛在她面前嬉皮笑臉的北原徹,尹璇舞有些莫可奈何地閉上嘴巴,儘管相處只有短短兩日,她察覺到他也許待任何人都親切隨意,卻不曾像這樣不正經,他對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好好好,你自個兒說,我不表示意見。”逗她,他似乎已經上癮了,雖然玩不出什麼花樣,激不起太大的火花,可他就是愛跟她耍嘴皮子,與她周旋的每一刻都是無比快活。
“舞兒以為大少爺身子不好,不宜操勞,怎麼莊主還把商行全交給大少爺打理?”
“我身子不好!”一雙眼睛瞪得好大,他可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不好玩的笑話,從小習武,他身體壯得像頭牛似的,別說生病,就連打個噴嚏都不曾有過。
“舞兒知道大少爺不會承認,可是大少爺實在不該拿自個兒的身子開玩笑,你若出了什麼事,叫莊主和夫人如何是好?”
腦袋一片空白,半晌,北原徹的思緒終於恢復雲狀,漸漸拼湊出令他一直不解的疑點,她果然是來當他的丫頭,而且她以為他的身子是“破銅爛鐵”。
“大少爺,你應該好好保重自個兒的身子。”
“我若出了事,你又如何!”雖然被當成病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