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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名“元信”、與瀨名姬成婚。

至此,松平元信在亂世誕生了。

庵原忠胤時不時往元信這邊看看,生怕初次上陣的他出了什麼差錯。

但元信出乎預料地沉穩,彷彿不是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小孩兒,而是跟他一樣已經多次經歷過戰事的大人。

從駿府出發數日之後,他們已經接近了小田原。

雨點一會兒小一會兒大,正如庵原忠胤那飄忽不定的心思。

想起今川義元大人和父親的死,忠胤就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我說安房守啊……”

一直騎馬走在身側的松平元信忽然靠了上來,這讓忠胤多少有些驚訝。

“您怎麼看佐佐成政這個人?”

聽到元信的話,庵原忠胤不由一怔。

他要怎麼看佐佐成政呢?

是一個聞名天下的猛將,還是自己的仇人?

佐佐成政的勇名早已廣為人知,他討取了忠胤效忠的今川義元,至於忠胤的父親……則是在不到兩年的時間內,因為舊傷和不能為主君效死的遺憾含恨而終。

這兩年來,忠胤絕不曾忘記過佐佐成政,可是佐佐成政究竟如何,他卻沒有想過。

“這個……未見其人,因此也只能說不知道。”

“其實……我倒是見過他一次的。”

松平元信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圓圓的臉上有了微笑:

“我在織田家做人質的最後半個月,織田信長新收了一個叫做佐佐與佐衛門的小姓。半個月後,就是他護送我到安祥城的。”

“搜得斯奶……”

忠胤雖然知道當年松平元信和織田信廣的換俘事件,卻未想過元信和佐佐成政還有這樣的交情。

“……後來,他就在桶狹間討取了義父大人,這次元信跟隨老師一起出陣武藏,為的就是再見到佐佐成政一次。”

元信似乎是自說自話一樣,眼中的疑惑卻一閃而過。

身旁的庵原忠胤也重重地點了點頭:

“佐佐成政的武運,該由我們來終結!”

元信再次朝忠胤點了點頭之後,扯了扯韁繩,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

他提及佐佐成政,當然不是要找成政復仇。

作為一個武將,戰死沙場乃是極好的歸宿了。

縱使治部大輔大人未曾料到桶狹間的慘敗,但聽說他直到最後一刻還在戰鬥。

這樣的人,是松平元信敬佩和仰慕的武士。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義元公在桶狹間戰死,只能說是天命不在他。

松平元信又何必執著於為他復仇呢?

元信要見佐佐成政,當然是想知道……自己還用熬多少年。

在安祥城外的那一天午後,佐佐成政曾告訴過他,會迎娶今川家的公主。

這一條預言怎麼看都不像是預言,而像是推測,但元信的腦海中卻總是回憶起佐佐成政那時候略帶神秘的微笑。

……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十分篤定的。

這一點,元信可以確認。

成政曾告訴過他,“會熬出頭的”。可是……要熬到他出頭,不知還得多少年?

松平家究竟還有沒有重振聲名的一天?

元信不知道,他只能頭也不回地走下去。

不論是作為人質的竹千代也好,還是作為雪齋禪師弟子的竹千代……抑或是作為今川家女婿的松平元信。

雨點落得更急了,視野之內一片模糊,身後的足輕興奮地指著前方那座黑黝黝的城池議論起來。

元信抬起頭,入目的便是小田原城那龐大的城郭。

“駕!”

他踢了踢馬兒,頭也不回地走下去了。

看到前方出來迎接的那個光頭和尚,太原雪齋輕輕提了提韁繩,放緩了速度。

雨點啪啪啪地落在他的光頭上,打得麵皮有些生疼。

從馬背上下來之後,雪齋又拄著柺杖走了幾步,面對面地觀察起北條幻庵來。

幻庵的年歲與雪齋相若,也是頂著一個大光頭在雨中淋著,他本來保養得比雪齋要好,精氣神也更足一些,但眼下看來卻是狼狽又憔悴。

“幻庵和尚,又見面了啊。”

“雪齋和尚,你竟然親自來,真沒想到啊。”

兩人簡短地招呼之後,便並尷蛐√鐫�喬敖�@吹匠竅罵�保�翊�業奈邇�勘�屯潮�擬衷�邑貳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