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敢與皓月爭光?”
望月千代女回過神來,嘴角卻有了笑容。
“我相信佐佐大人的話,若是如你所願,武田晴信沒有兌現他的承諾呢?”
“武田晴信多半會讓一門的子侄與你成婚,成為望月家的家督,而你……到頭來‘享受’著武田家一門的榮耀,卻不過只是一個酒囊飯袋的床女又而已!”
望月千代女臉色驟變,卻還能沉得住氣,只是催問道:
“若是如此,又當如何?”
“你不用跟武田晴信的子侄結婚……你大可來越後或是關東找我。武田晴信不敢用的人,我敢用!”
“如此一來,小女子倒是要多謝大人了!”
望月千代女淺淺地鞠了一躬,從地面上撿起宗三左文字之後,轉身如風一樣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果心御姐冷哼了一聲,以示不滿,佐佐成政卻是伸著血糊糊的手在果心的肩上摸了一把。
“冷嗎?”
果心這才意識到自己沒穿什麼衣服,她俯身去從忍者身上剝下來兩件衣服,一份自己穿了,然後伸手將佐佐成政的溼衣服解下來扔掉,又給成政穿上一套。
看著大波御姐給自己脫衣服再穿衣服,成政的心裡暗爽,卻已經開始有些神志不清……戶隱忍者的毒藥看來是挺有些門道的。
兩人都換了衣服之後,果心才湊到成政的耳邊低聲道:
“這毒很難解,我們得去信濃。”
佐佐成政點了點頭,率先邁開步子往前走去,他走的有些慢,身形更不復往日的剽悍靈動,每一步都似乎有千鈞之重。
果心的意思他當然明白。戶隱忍者就在北信濃,但這種毒卻未必是戶隱忍者獨家使用。縱然這種毒是戶隱忍者獨家研發,前些年,戶隱忍者曾經向多家豪族效力過,只要成政隨便找到一家,找人幫自己解了毒,就能平安回越後或是上野。
信濃的確危險,但世人都以為佐佐成政在上野戰死,或許還有人以為他被望月千代女暗殺,又有誰知道他不僅活著,還躲在武田家勢力範圍之內的北信濃呢?
誰知才剛走出幾十步,佐佐成政就停下了。
“千代女,你若是執著於取我的人頭,那就站出來打一場吧,別這麼鬼鬼祟祟的,我煩得很。”
此刻路上只有他和果心兩個人,佐佐成政又是對誰說話?
佐佐成政當然不是自言自語,他這麼說,當然是因為望月千代女還在附近。
望月千代女在暗處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果佐佐成政還是活的,果心當然會阻止她取下成政的人頭,但若是佐佐成政死了,果心又為何為一個死人與她作對呢?
千代女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她本以為佐佐成政中毒已深,很快就會斃命,這才跟在附近。不料佐佐成政輕易看穿她的伎倆,看起來還行有餘力的樣子。
難道那些戶隱忍者的毒,已經被果心解了?
這麼一想之後,千代女頓時覺得一切都合理起來,佐佐成政之所以“裝作”咯血傷重,難道只是為了誘她入轂?
心念電閃之間,她已作出決定,路邊的灌木叢後響起一陣窸窣聲,同時伴有望月千代女的聲音傳來:
“那麼……後會有期了。”
這下望月千代女沒再掩飾腳步聲,果心和成政只是聽到她漸行漸遠,很快就聽不到了。
“煩人的蒼蠅總算趕走了。”
佐佐成政到這時扔是嘲弄著望月千代女,這讓果心心裡的擔憂更重。
成政是不願意向世人示弱的傢伙,他此刻嘲笑敵人,只怕是知道自己輸多贏少,前景堪憂。
哪知佐佐成政剛說完這句話,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自重傷之後就已毒發,強撐到現在已經殊為不易,若不是考慮到望月千代女去而復返的可能性,他甚至連現在都撐不到!
戶隱忍者死光了,望月千代女也走了,佐佐成政無需再偽裝,他眼前一黑,就昏厥過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成政似乎看到了果心在晨光初升時的笑顏……
“このばか……”(這個笨蛋)
黑暗中,果心御姐再一次癱坐在佐佐成政的身前,淚水也再次從她深邃的眼窩裡湧出,只是這次,她身旁再無別人,她無需掩飾,她可以盡情哭泣一次。
然而,果心並未哭泣很久,她很快就伸手抹去了淚水,俯身將佐佐成政背了起來。
她的力氣雖然不小,但要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