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遠處,佐佐成政瞥見喜多在樹後面露出的一片一角,心裡有了些許疑惑,正要起來去看看偷。窺的人是誰,腿上的景虎姐又扭了扭脖子翻了個身。
成政低頭看著她恬靜的睡容,心頭湧出無限的溫柔,伸手想要摸摸景虎姐的臉蛋,卻是害怕把她吵醒,懸在半空遲遲不敢落下。
終於,佐佐成政輕輕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保持著正坐的姿勢,一雙眼睛痴痴地停留在景虎姐的身上,微風吹過,落英繽紛。
“乃,景虎姐,櫻花飄落的時候,是秒速5公分哦。”
櫻花的花瓣從樹梢上緩緩飄落,坐在樹下的兩人,此刻宛如沐浴在花雨中一樣。
納尼?
躲在樹後面的喜多和神一同時瞪圓了眼睛。
景虎姐?
這個女人是誰?
想到玉繩城裡那個沒有多少英武氣質、對政務得心應手的“上杉輝虎”,神一馬上就腦補到了一種非常之狗血的可能性。
“來年……如果還能和你一起賞櫻就好了。”
佐佐成政喃喃自語,對樹後面的兄妹倆視若罔顧,因為此時在他的眼中,也只有景虎姐一人罷了。
“乃,成政薩瑪原來躲在這裡口牙。”
不遠處又來了一個容貌極為豔麗的少女,一聽口音就不是關東人,連語調也軟綿綿的,神一才剛聽了一句就覺得半邊的身體已經酥了。
這時,那個豔麗的少女已走到佐佐成政的身前,屈膝一禮:
“小女子絕,見過綾公主、見過成政大人。”
275八嘎成政是我噠
“噓!”
佐佐成政指指懷裡的景虎姐,對著這個元氣娘美少女做了個手勢。
絕姬早就看到成政與“綾姬”的親熱,只是可惜自己為何沒能早點過來,竟然被綾姬搶了先……
今年元旦一過,絕姬就從京都出發,走東海道來到了關東。但到了關東她才發現……上杉輝虎的姐姐綾姬已經在上個冬天踩著大雪從越後過來了。
他本來對兄長前久的叮囑不怎麼上心,也僅僅對佐佐成政懷有好奇,想看看佐佐成政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罷了。
佐佐成政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佐佐成政可是把綾姬都哄得睡著了,綾姬的腦袋枕在他的腿上,成政卻一動不動地,甚至連跟自己說兩句話的意思都沒有,生怕把懷裡的美人吵醒……
佐佐成政就是這樣一個可以對女人如此溫柔的武士薩瑪啊。
現在倒好,絕姬認識了佐佐成政,可成政的一顆心似乎已經全都在綾姬的身上了……
對於那種老女人竟然如此痴迷……
想到這裡的時候,絕姬很不開心,卻強打起精神微笑著坐在了成政的身側。
她讓侍女取來紙筆,刷刷刷就寫成了一個短歌,輕輕吹乾了墨跡,雙手端著遞給了成政。
雖然絕姬也沒開口講話,但成政卻明白她的意思。
唉……又是風雅之道啊。
絕姬身為現任關白近衛前久的妹妹,當然家學淵博,絕姬本人也深諳風雅之道。
什麼和歌啦連歌啦,就算是當今日本流行的茶道,據說她也深得其中三味。
“山麓花盛開,七天鶴常在。”(中譯版)
——這是絕姬寫出來的東東,拿給成政看,當然是為了吸引成政的注意力,甚至是令成政為之痴迷。
絕姬所言的“花”,當然就是櫻花,此時櫻花盛開,歌應其景,所謂“鶴”也有暗合鶴崗這一地名的意思。
可惜呀……可惜佐佐成政不是傳統日本武士,對風雅之道更是沒什麼興趣。
從絕姬手裡接過那杆小楷之後,成政也在紙上刷刷刷地寫著,他的字歪歪扭扭,極其醜陋,但寫下來的,卻全都是漢字無誤:
“我住的城市從不下雪,思念卻堆滿冷的感覺。”
看到成政的回應之後,絕姬忍不住笑了出來。
哪有城市從不下雪的?
不過下不下雪不是關鍵……關鍵在後一句,為何成政的思念會堆滿冷的感覺?
於是絕姬提筆又寫:
“花雲縹緲,鐘聲來自越後,還是玉蝶?”
成政心道我滴個乖乖……這丫頭片子不得了,牽強附會的能力很強,他只是寫了思念倆字兒,絕姬就能聯想到歸蝶或是綾姬的身上。
他唯有硬著頭皮繼續劃拉: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