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赤備更是由虎昌一手組建。
在武田信虎的時代,嫡子的後見(老師)乃是名臣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
在武田晴信的時代,嫡子的後見乃是文武雙全、與武田晴信並稱為甲山猛虎的飯富虎昌!
——正如飯富兄弟想要拿下小幡父子的人頭一樣,佐佐成政也想拿下飯富虎昌的人頭。
看到薔薇騎士衝過了足輕的防禦陣線後,飯富虎昌就單手拔出了太刀,催動騎馬隊開始加速。
他們佔據著人數的優勢,又是武田家中的精銳,豈能在關鍵的時候畏縮不前?
虎昌有理由相信,這一支新立的騎馬武士頂多也就和小幡赤備的戰力相當,而在旁人看來,佐佐成政的薔薇騎士若能有小幡赤備的戰力,便已經是不可想象的事了。
不到百步的短短距離根本不足以讓兩方的騎士充分加速,就這樣在意外的地點和意外的時間,兩支強軍發生了碰撞。
武田軍騎馬隊排成了富於攻擊力的鋒矢陣,又因其人數佔優,所以安排了兩重陣線,最後是十數騎環衛著主將飯富虎昌。
……對面的薔薇騎士也是一樣。
誰知在陣線接觸的一瞬間,薔薇騎士卻突然改變了陣型!
他們再次以三三為基數,所有騎射組以外的騎士,組成8個槳葉一樣的小隊,每個小隊又分成三個基本的戰鬥單位,每個戰鬥單位之內的3騎距離相當近,但小隊與小隊之間的距離卻稍有些遠。
這是什麼陣型?
武田家的騎馬武士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就已經被薔薇騎士撞進了陣線之中。他們所引以為豪的楔形衝鋒陣型如同利刃劃入油脂一般輕鬆地衝進了薔薇騎士的隊形中,但衝鋒在前面的騎馬武士卻並未經歷什麼戰鬥,與其說是他們衝進了薔薇騎士的隊形裡,不如說是薔薇騎士將他們放了進去!
可薔薇騎士的8個小隊卻猶如8柄旋轉的鐮刀一樣,旋轉著收割武田家騎馬武士的性命。
與薔薇騎士接觸的武田家騎馬武士,只覺得前後都是太刀和長槍,讓人防不勝防,自己的攻擊卻能夠被敵人輕易地擋下來。
這讓他們第一次產生了恐懼的情緒。
呼吸之間,前田慶次打頭的第一個小隊已經旋轉著穿透了兩層鋒矢陣線,衝到了飯富虎昌的身前。
虎昌身旁的騎馬武士下意識地舉起太刀迎了上去,卻忘記了他們的主將已經不再具有衝鋒陷陣的能力,他們的疏忽讓小笠原貞慶為首的騎射組找到了機會。
“那人……就是飯富虎昌!”
一陣令人牙酸的尖嘯之後,30支羽箭落在了飯富虎昌的身後!
面對弓箭版的那人之備,虎昌臨危不亂,驅動胯下戰馬猛地加速,衝到了混戰的騎馬武士之中,卻因此而逃出生天,在他的身後,30支羽箭釘成了一片,倘若不是他的躲閃及時,此刻想必已成為箭下亡魂。
小笠原貞慶捶了一下大腿,連忙著騎射組的騎士們後退,他們是遠端輸出,近戰能力極弱,當然擋不住武田赤備的衝鋒。好在身後還有百多名越後、上野的騎馬武士,以及n多步卒。
在這個時候,佐佐成政所在的第二個小隊也衝至飯富虎昌的身前。
前田慶次瞥了瞥身側的巨大狼頭馬印,不滿地嚷嚷了道:
“逗比左!大將的人頭是我噠!”
他說了就做,一杆朱槍使得出神入化,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挑殺了虎昌身旁的護衛,瞅準時機,一槍向虎昌的心窩刺去!
虎昌雖僅餘一臂,但戰鬥本能卻有增無減,他仗著嫻熟的馬術僅以雙腿控馬,在馬鞍上平躺下去。
握刀的那隻手驀地揚起刀來,擋在了面門之上。
慶次蓄力的一槍刺空,不禁有些懊惱,他順勢將朱槍下壓,卻再次被虎昌的太刀擋住。
“啊啊啊啊!”
慶次大吼著將槍柄一轉,十文字槍的鉤鐮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刺向虎昌的喉嚨。
“開!”
飯富虎昌一聲虎吼,用力地用太刀將朱槍抬了起來。
鉤鐮貼著虎昌的臉頰劃過,在他黝黑的臉頰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帶出幾滴細小的血珠。
前田慶次在這一槍之中連續變招兩次,單以槍術而論,似乎已窮究其變。
但儘管如此,飯富虎昌還是將其一一化解,若非是他僅剩一臂,想來能夠更加遊刃有餘一些。
然而……他錯了!
一槍之中變招兩次難道就是極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