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家“御由緒家”中的數家,向駐蹕玉繩的長尾輝虎聯名上書,聲討北條氏政的失德。
趕上這檔子事兒的時候,景虎姐正在陪關白近衛前久喝酒唱歌。
不過,與其說是唱歌,應該是“作和歌”更為恰當。
什麼山呀水呀,風呀雨呀的,兩個人你來我往地不亦樂乎,坐在下手處的佐佐成政聽著聽著就聽睡著了。
佐佐成政向來秉承“困了就睡,而且要睡得舒坦”的宗旨,所以也沒有保持跪坐的姿勢,直接就往旁邊一倒,側躺著蜷縮起來。
景虎姐和近衛前久看到成政又一次在歌會上睡著,早已見怪不怪,面對面的會心一笑,而近衛前久的笑容中,更多了分神秘之意。
近衛前久是個什麼意思?
這個疑惑在景虎姐心頭一閃而過,她馬上就從座上站起來,脫下了身上的外袍,輕輕地蓋在成政的身上。
冬天來了,佐佐成政的傷卻一直好的不太利索,時不時地咳嗽幾聲,因此景虎姐也比往常時日更關注這個家臣的健康。
近衛前久將景虎姐的舉動看在眼裡,微笑著給景虎姐戴了一頂高帽:
“輝虎公真是體恤家臣啊。”
“……因為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啊。”
景虎姐用寵溺的目光望著成政安詳的睡容,嘴角也掛著微笑,就像是一個姐姐在看著熟睡的弟弟。
從侍女的手裡接過一件新的和服之後,景虎姐坐了回去,近衛前久卻抖出了一個讓她倍感嗶狗的話題:
“我有一個妹妹,喚作絕姬……和成政倒是蠻配的。”
景虎姐臉上的笑容頓時無影無蹤,她神色狐疑道:
“前久桑……你這是什麼意思?逗比左他已經有正室了啊,是美濃國第一美女歸蝶。”
提起歸蝶,近衛前久露出恍然的表情,摺扇也收了起來,輕輕拍在手掌上:
“是的啊……沒想到成政已經成婚了,他的正室是齋藤義龍的妹妹呀。”
“搜得斯奶,絕姬的身份高貴,是不適合屈尊下嫁給成政做妾室的。”
這句話一說,景虎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表明瞭立場:
不贊成佐佐成政與絕姬的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