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炸一直持續到當天傍晚,小田原城北側的一段城牆被徹底轟碎!
當晚,北條氏康再一次在小田原城天守閣內召開緊急作戰會議。
265不瘋魔,不成活
夜染如墨,小田原城的本丸天守就像是一個巨獸一樣蹲踞在廣闊的城池裡。
在這個巨獸體內的一個角落,北條氏康召見了多目元忠和風魔小太郎。
雖然是緊急作戰會議,但這個會議的規模未免也太小了些?
風魔小太郎惴惴不安地抬頭望了氏康一眼,也是憂心忡忡。
雖然是忍者,但小太郎也算是有地位的忍者,他是風魔裡的首領,跟加藤段藏和石川五右衛門這種落魄忍者當然不一樣。
作為風魔裡首領的小太郎,自然也肩負著風魔裡的興衰存亡。
可如今……
小太郎聽說過明國的一句話,說鳥窩從樹上掉下來翻了個過兒,窩裡怎麼會留下完好無損的鳥蛋呢?
北條氏康的刀疤臉在燈火中忽隱忽現,坐在一旁的多目元忠猶如一尊石像一樣一動不動。
昏黃的油燈一會兒亮,一會兒暗,猶如風魔小太郎此刻陰晴不定的心情。
就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之下,北條氏康忽然道:
“我意,夜襲關東聯軍!”
小太郎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不祥的預感。
原因無他,上次在利根川西岸,北條氏康就是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他帶著北條軍發動夜襲。
……然後就失敗了。
國府臺一戰,不僅損失了北條家眾多的精銳士兵,還戰死了赤備旗頭北條綱高、青備旗頭富永直勝、三家老之一的遠山綱景……
若非是北條氏康成功逃離戰場,那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慘敗。
這次……不知道北條氏康又有什麼計劃?
“請主公吩咐!”
既然是特地把他叫了過來,想必是有用到忍軍的地方……風魔小太郎似乎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未來。
“要你帶忍軍突襲長尾家的大筒隊,毀了那些東西!”
氏康之言,猶如巨石投水,在風魔小太郎的心裡激起了萬丈波瀾。
雖然有著接近一米九的駭人身高,常被人認為是力氣大、笨拙的典型,但小太郎身手敏捷,心思縝密,遠非魯莽之人。
“稟報主公……雖然我方的忍者能夠查出大筒隊所在的位置,但對於大筒究竟如何使用、怎樣才能破壞,實在是絲毫不知。主公的命令,小人自當遵守……只是,小人並不懂得要怎樣做,才能破壞大筒!”
小太郎的話無異於給北條氏康潑了一盆冷水,夜襲大筒隊的思路固然好,可是就算是攻進去又能怎樣?
大筒是什麼樣子,只怕風魔裡的忍者們還是第一次見,又不是木質結構的東西可以用刀砍、用火燒,大筒要怎麼破壞?
小太郎的擔憂不無道理,但北條氏康卻不因此而氣餒,嘴角反而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我當然知道你們破壞大筒無從做起,所以……此次夜襲大筒隊的忍軍,只是誘餌罷了!”
小太郎悚然一驚。
誘餌?
就算是誘餌,只怕也要動用不下於百人的忍軍……只是“誘餌”兩個字,就已經宣告了他們的命運。
小太郎的心臟在這個瞬間縮得緊緊的。
一旁的多目元忠也在此刻終於開口道:
“風魔小太郎……你需要親自帶著風魔裡的上忍,去刺殺一個人!”
風魔小太郎的腦袋垂得低低的,幾乎觸到了雙掌間的榻榻米上。
“小人遵命!”
夜半時分,佐佐成政擔心大筒隊被突襲,因此特地召集了手下的四大忍者,一起去炮兵營巡邏一番。他把炮兵營安智在齋藤朝信的軍營旁邊,為的就是藉助朝信的力量,嚴防死守。
到炮兵營的時候,齋藤朝信卻帶著一千名越後足輕把這裡圍了起來。
迎上成政略有些驚訝的神色,齋藤朝信笑呵呵道:
“主公擔心炮兵營被北條家的忍軍突襲,因此派我和甘糟景持徹夜守護。景持的一千足輕還在路上。”
成政點了點頭,在營地裡檢查了一遍,發現李家艦隊的炮兵把火藥都集中堆放在一起,當時就把他給氣壞了,連忙把所有李家艦隊的人叫出來,把火藥和易燃物全部分割開來,各自存放。
反而是從拉斐爾船上下來的炮兵訓練有素,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