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都快過去了,他才剛剛發情?
甲斐乾脆停下了步子,圍著長親轉了一圈,想起昨晚遇到正木丹波時,丹波提及了長親與阿國的會面……甲斐的臉色有些暗了下來:
“你發情啦?難道是看上了阿國?”
“啊咧?沒有沒有。”
長親連忙搖頭否定,他是真心實意地否定,但他那笨拙的動作卻讓甲斐誤以為是掩飾。
成田甲斐皺了皺眉,一雙水靈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不知是欣慰還是悲傷的光芒,立刻誇張地大笑起來,笑得一雙眼睛都成了月牙兒,她拍了拍長親的肩膀,豪爽的道:
“沒關係噠!我和阿國很熟,幫你牽線搭橋,大丈夫!”
長親淡淡的眉毛皺了兩下,被甲斐誤會這件事讓他很拙計,但怎麼解釋好呢?
該怎麼解釋好呢?
阿國此刻跪坐在一張書桌前,手裡提了支筆,筆尖圓潤烏黑,顯然是飽蘸了墨汁……面前的白紙上只寫了“內藏助様敬啟”幾個字,餘下的內容,卻覺得無從落筆了。
忍城 222跋扈
正木丹波乾瘦有力的身影站到了門外,他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站到這裡,但看到阿國在那裡專心致志地寫信……方才用心積攢起來的詞彙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就這麼站在門外的角落裡靜靜地窺視著她專注的樣子,已經令丹波感到十分滿足。
不知不覺中,正木丹波陶醉於阿國這一副名門閨秀的姿態,早就忘記了今天來這裡是為了向對方表白心跡。
“正木大人!”
不遠處一個足輕的呼喊將丹波拉回了現實。他認得這個足輕,乃是長親的另一個家臣酒卷韌負。
酒卷韌負正吭哧吭哧地跑過來,見到正木丹波站在阿國的房門外,臉上立刻換做了一副“我懂噠”的表情,但大步過來的丹波一拳頭垂在了他的胸膛上,把酒卷韌負痛得彎下了腰。
“什麼事?”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小院子,腳步堅定而有力,但多少顯得有些匆忙,不復從容之態。酒卷韌負跟在他的後面忙不迭地道:
“少主大人召集全城的武將,說要與佐佐成政出城一戰!”
“納尼!”
丹波驚訝地停下了腳步,身後的酒卷韌負一個不小心,一頭撞在了他的盔甲上,韌負慘叫一聲,又捂住了剛剛元服後剃得光潔無比的額頭。
“北條家的援軍抵達了!據說有足足三千人之多!”
酒卷韌負這麼解釋之後,丹波才算是明白了。
說起來,佐佐成政已經圍城數日,這些天來他們總是提心吊膽地害怕敵軍攻城,但成政只是指揮兵力堵住南北兩個城門,從來沒發動過攻擊,就算是戰書也沒下過。
昨天夜裡,加藤段藏送來了北條方援軍的情報,成政甚至把忍城南門的兵力也撤掉了,全軍後退數里駐紮。
北條方此次的援軍統帥,乃是北條綱成的兒子北條氏繁
儘管北條幻庵一再申明佐佐成政不可小覷,但北條綱成對於兒子氏繁的推薦從來沒改過。
讓幻庵想不到的是,北條氏康竟然也沒有反對綱成的意見,直接就讓年輕氣盛的氏繁領軍出征了。
北條氏繁比北條氏政大了兩歲,剛滿20,卻已經打了n次勝仗,論起戰績來,比起北條氏政好了太多。
氏繁從老爹北條綱成的本據玉繩城出發,帶走了2000足輕,然後經過武藏松山城的時候,與松山城城主上田朝直合流,總計3000人趕往忍城。
佐佐成政也算開眼,並未在路上攔截他們,就這樣,北條氏繁順利地抵達了忍城城下,卻並不入城,而是邀請成田氏張和成田長親出城來參加軍議。
明明有現成的天守可以用,幹嘛還非得跑到外面曬太陽?
成田氏張如是這般地抱怨著……但北條氏繁的命令他卻不敢不遵從,匆忙間召集了幾個重要的家臣出了城,來到忍城城外的軍營中。
北條氏繁早已擺開陣勢,專等他們幾個了。
“佐佐成政圍城數日,實力如何?”
氏繁用咄咄逼人的氣勢問道。
成田氏張無從回答,但是為氏繁的氣勢所迫,又不好意思說“未曾交手”,一時間猶豫不定,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佐佐內藏助圍城數日,但並未攻城,所以他們實力如何,我們也不知道。”
反而是向來呆傻的成田長親上前一步,為氏張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