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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上的繩索,但在今川家四名旗本武士的束縛下,成政猶如一頭被困住的野獸,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脫身,只能用憤怒和絕望的怒吼來發洩心中的不滿。

直到那顆猙獰的人頭被捧到今川義元身前,佐佐成政才終於停止了無謂的掙扎。

那是佐佐政次的頭。

政次怒瞪雙目、濃眉吊起的猙獰表情僵硬地存留下來,大雨轉瞬將頭顱內的血跡沖洗乾淨,往日裡政次古銅色的面板,現在看起來慘白無比,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佐佐成政癱坐了下來。

大哥政次的臉,他是絕不會認錯的。

那顆已經不再滴血的人頭,的確是佐佐政次的頭。

成政一時間萬念俱灰。

“敵將佐佐政次,為井伊直盛所討取!”

聽到井伊直盛的名字時,臉色灰敗的佐佐成政眼中寒光一閃。

——井伊直盛,必須死!

不知過了多久,今川軍陣中的響動安靜下來,這些守衛義元的先方眾們,也放下了緊張的情緒,開始尋找地方避雨。

看樣子,大哥的部隊已經被全殲了。

佐佐成政無力地癱坐在泥濘上,任由冰冷的雨滴拍在臉頰,只覺萬念俱灰。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為了保護佐佐家而做的一切努力,全部付之流水。

這個時候,今川義元竟然也讓人解開了成政身上的束縛,非但如此,他還讓人搬來兩張小桌,在遮雨的篷佈下面,擺開小小的宴席。

而今川義元用來招待佐佐成政的東西,赫然是之前成政帶來的土產和劣酒。

“軍中沒有多少東西,就湊合湊合吧。”

義元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雖然外面大雨如注,冷風撲面,可他端著酒杯的手和扁扁平平的酒杯卻無半點搖晃。

直至此刻,佐佐成政方才真正開始打量面前這位傑出的青年武士。

成政亦開始在腦海中快速翻越這兩年來有關“東海道第一弓取”的一切資訊。

“治部大人究竟何意,這一杯,是在下的斷頭酒嗎?”

雖然成政已猜到義元給自己鬆綁,多半是沒有殺心,但誰又能保證他不會突然變臉?

再者,他們兩人之間總要找個話題才能談下去,成政如此這般地試探,不過是題中之義。

“成政桑多慮了,以你的人才和能力,我又怎捨得殺了你,此刻佐佐家已被織田信長害得家破人亡,你不如到我麾下做事如何?”

如此明目張膽的招攬,倒是讓成政頗為驚訝。

今川氏家格極高,想來義元也是眼高於頂,尋常之人不會理會,但他一開口就是要招攬自己,是什麼鬼?

想到這裡,佐佐成政不禁面帶苦笑:

“在下何德何能……”

“你很桀驁!就算是剛才面對我下跪,你也從無旁人的奴顏婢膝,反而神色淡漠,似乎絲毫不把我的身份放在眼裡,可見你是有傲骨之人。”

成政想問的問題還沒說出來,義元竟似洞悉他的內心一樣,顧盼之間,自有咄咄氣勢:

“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會有如此漠視英豪的膽色。可是……”

義元話鋒一轉,

“你既然見識極高,又自有傲骨,卻並不能聞名尾張一國,可見織田信長並不重用你,這很奇怪。但不論奇怪在哪裡,我今川義元,卻是能夠容得下你的,你若肯助我上洛、蕩平本州一島,就算是天下太平也指日可待!等到了太平之日,又怎會再有無辜的性命戰死疆場、忠誠如佐佐盛政、佐佐政次的武士,也絕不會如今日這般枉死。

“怎麼樣?你願意輔佐我嗎?待我上洛之後,便予你尾張一國如何?”

成政內心震驚,亦是沉默下來。

他不得不承認,今川義元很會畫大餅。

義元的上洛究竟是不是為了天下太平,這並不可考,成政也無法得知,但僅僅是擁有一統日本的野望,在泥轟諸國大名間已經是極為不凡。無數的領主庸庸碌碌,只為保全家族遺傳的領地而蠅營狗苟,掙扎求生。

今川義元的豪氣和野望,比之他們超出何止一籌?

半晌之後,佐佐成政也終於開口道:

“請恕在下拒絕!”

46最後的勝機

見到成政拒絕,義元不怒反笑,因為在他看來,若是一個人的立場能夠被輕易說動的話,那麼這個人多半不可信賴。

“想想你的父親和兄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