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自己衝來,每個神保家的足輕紛紛嚥了一口口水。
即使是前進,這些騎軍的動作依舊整齊劃一,雖然包圍而來的兩翼只有僅僅兩百人,但卻給予人一種千軍萬馬踏陣來的即視感。
擋得住嗎?能擋得住嗎?
這兩個問話浮現在神保軍的心頭。
“能擋得住嗎?”
後方的神保氏張死死盯著眼前的土肥騎軍。
一千對五百雖然必勝,但一千足輕對上五百騎軍,那可是妥妥的虐殺。
即使心中已有答案,但神保氏張還是不斷的問自己,並默唸著南無阿彌陀佛,希望神靈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誠意,以此來保住自己的性命。
“舉槍!”
神保家的騎馬武士一聲大吼,麾下的槍足輕舉起了手中的竹槍,對準了賓士而來的土肥騎軍。
“五十步!放箭!”
弓足輕也不甘示弱,紛紛從箭囊裡抽出箭矢,彎弓搭箭。
嗖嗖嗖!
一支支羽箭射出,擊打在土肥騎軍的具足上,叮叮噹噹響個不停。
第一輪箭雨只帶走一個倒黴鬼,其餘土肥騎軍皆無大礙。
“再來!”
又是一波箭雨,但這次成績不錯,射倒了四名騎兵。
“槍!”
然而,在距離二十步的時候,土肥騎軍放緩了前進的速度,每個騎者都將身體向後仰去。
看著土肥軍這怪異的舉動,神保氏張大為不解。
不過三息后土肥軍便揭曉了答案。
面對著神保軍茫然的表情,兩翼包抄的土肥騎軍從馬鞍後的皮袋中逃出一把二尺長的短槍!
“投!”
一聲令下,近兩百支短槍被投擲出。而短槍似乎刺破空氣的阻礙,待其一陣呼呼的破空聲!
噗嗤噗嗤!
短槍轉瞬即至,狠狠的刺入神保家武士、足輕的身體,將其刺成一串。
鮮血、黃白之物四濺而出,噴灑在周圍,就是人也不例外。
神保氏張麾下兵馬大部分是農兵,又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一幕。於是不少人紛紛掉頭就跑。
噗嗤!
但沒走幾步,幾名武士橫刺而出,用手中的太刀將這些逃兵斬殺。
雖然很血腥,但這方法效果確實很好。再接連斬殺數人後,原本有些心懷僥倖的兵痞只能拿起武器作戰,就連略顯崩潰的槍陣也開始調整復原。
“槍!”
又一道熟悉的軍令在以為噩夢結束的神保軍的耳邊響起。
最先投擲短槍的兩翼百騎繞了個圈,順著預先決定好的路線退回,將空間讓給了第二波騎軍。
投!
又是近兩百支短槍擲出,神保軍頓時又被收割了一大波人頭。
神保氏張在旗本武士的護衛下小心打量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麾下千人能站起的竟只剩下不到八百多人了。
若是任由弓莊眾這麼大肆屠戮的話,只怕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他們這剩下的八百人就會全部潰散!
要如何再戰?要如何才能逃生?
反擊?絕對被虐。撤兵?那該如何撤?
雖然滑川水淺又緩,但兩岸距離達二十餘米。來時還很容易,但退時……
想到此處,神保氏張幾乎想給自己一巴掌,如果來時設好浮橋,那就沒現在這窘境了。
神保氏張惶然望天,心中的絕望感如波浪般湧來。(未完待續。)
373北陸孤狼
前有鐵騎,後有河面,神保氏張正茫然無措間,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驀地心中一動。
“快將這些屍體都扔進滑川!”
滑川水淺又緩,只要有足夠的屍體扔進滑川,那便可以堆積起一條道路。
但神保氏張似乎沒顧及到底下眾人的感受。
“想活命就快照我說的做!”
見麾下家臣、農兵皆面面相覷,神保氏張急得大吼道。
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就讓那些死去的人做點好事吧。於是這些武士和農兵紛紛開工了,畢竟……死的又不是自己,被踩踏、陷進河底淤泥裡的人也不是自己,人若是死了還能被利用,才算是真正的“為主家竭誠奉獻”啊。
足輕們對這一類雜活幹得倒是頗為順手,更重要的是,為了逃命,為了活下去,這最後剩下的一根救命稻草,對他們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屍體疊著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