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認火焰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熄滅之後,佐佐成政下達了軍令:
“出陣!”(未完待續。)
262識破詐兵
弓莊山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很快照亮了天際。
寺崎盛永一語成讖,他沒想到弓莊城數十年的基業果然毀於一旦,但這卻不是被神保氏的大軍毀的,而是土肥政繁所效忠的主君——佐佐成政下令燒燬的。
前天夜裡,佐佐成政和小間常光來到弓莊城之後,成政就與土肥政繁私下裡溝通了,政繁早就聽從命令,將弓莊城上下的婦女老弱疏散,此時帶著可戰之兵下山,更是心無掛礙。
此時,土肥軍尚未與椎名軍匯合,看土肥政繁對佐佐成政畢恭畢敬的樣子,很難想象兩天前,才是兩人的第一次會面。
他們循著弓莊山南麓的小道下了山,抵達街道上時,椎名景直已經帶著一千椎名軍整裝待發了。
土肥軍五百人與椎名軍一千人匯合後,轉道向西,直奔神保氏大軍而去。
成政在之前的畫策中,口口聲聲說要夜襲神保軍,但此刻弓莊城像個點起的火炬般,就算是遠在二十里開外都能看見,讓他們又如何再夜襲?
小間常光試探地問道:
“難道是寺崎盛永這傢伙喪心病狂,在兵敗之時舉火焚燒了弓莊城?”
對於小間常光的問題,佐佐成政並不意外,當下只是笑了笑道:
“寺崎盛永已被我喝土肥大人擒下,這弓莊城,是我下令焚燬的。”
“弓莊城據險而守,形勢扼要,怎能焚燬啊?”
小間常光忍不住著急,他此刻儼然忘記了土肥政繁尚未臣服的時候,弓莊城乃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對於小間常光這樣愚蠢的問題,佐佐成政並不回答,只是輕輕地一笑了之。
成政身後的土肥政繁倒是很有興趣奚落這位椎名家唯一的家老,嘿嘿笑道:
“弓莊城險要歸險要,可是守不住又有什麼用?此刻若不焚燬,就成了神保氏大軍的兵站,難道小間大人想要看到這種結果?”
“土肥,你……”
小間常光頓時大怒,正欲發作,身前的椎名景直清了清嗓子,制止了他。
“雖然在下也覺得,毀去弓莊城是明智之舉,但此時舉火,無異於向神保大軍示警,如此一來,我軍夜襲的效果堪憂,不知大人是如何考慮的?”
佐佐成政這次並沒有一笑了之,而是點點頭道:
“景直大人所言不差,我就是要借弓莊山上的一把火向神保氏示警,不然的話,我等趁夜亂殺一陣,有什麼難度?又有什麼意思?”
眾人皆未料到佐佐成政竟然是故意為之,小間常光不由駭然道:
“那若是我軍此戰不利……”
所謂“此戰不利”,就是戰敗的意思,小間常光自忖椎名氏的軍隊並不能勝過神保,才有了未慮勝先慮敗的覺悟。
“若是連國人眾和泥腿子足輕湊起來的神保軍都不能擊敗,你們又如何隨我平定越中一國,縱橫北陸?”
佐佐成政仰天大笑,胯下的黑馬亦是抬腳越出,距離眾人有三步之遙。
什麼?
平定越中,縱橫北陸?
小間常光忍不住瞪圓了那一對綠豆般的小眼睛,心中滿是不可思議的震驚,而椎名景直和土肥政繁兩人,卻是為佐佐成政的豪邁所感染,一瞬間豪情壯志一齊湧上心頭,立誓建立一番功業來。
不多時,由穿著寺崎眾服飾衣甲的弓莊眾打頭,眾人漸漸靠近神保氏大軍的營地。
神保本陣之中,家督神保長職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的他正要喚來小姓,小姓卻已急匆匆地一溜小跑進來了:
“主公,寺崎大人帶著敗兵回來了!”
“什麼,寺崎敗了?”
長職猛地抓住小姓的胳膊,他一時著急,用力之下,那名小姓臉上露出了吃痛的神色。
“寺崎大人……帶著敗兵回來的,此刻正在營外。”
“幫我穿戴盔甲,快!”
神保長職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這感覺揮之不去,就連得知寺崎盛永兵敗的訊息,他也未有一分一毫的輕鬆感。
寺崎盛永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不服管教的國人眾而已,敗了更好,方便他將寺崎眾盤踞的山頭收歸本家。
長職幾乎可以確定,那不好的預感,絕不是來自寺崎盛永的戰敗。
“去請小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