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卻是為時已晚。
半個月後,在魚津城外,舉行了聯軍的會盟儀式。
佐佐家、土肥家、小間家都是帶著此次出征的兵員前來,而被神保家所隔斷的齋藤家和江馬家,亦是派出了家中的要員前來與會。
時至五月,夏日將近,午前的陽光明亮而不熾熱,海風從泥轟海吹來,令人神清氣爽。
在閱兵儀式之後,訓練場中漸漸恢復了平靜,空氣中瀰漫著潮腥的海風氣味和泥土的氣息。
佐佐成政穿戴一身黑色的南蠻胴具足,登上了訓練場內的土臺,他拔出佩刀宗三左文字,運足氣力喊道:
“出陣!”
“哈!”
整整四千人發出潮水般的怒吼。
接下來,各備隊陸續出發,由塙直政、鈴木灌土統領足輕、鐵炮足輕為先頭,佐佐成政、土肥政繁統率大軍居中,小間常光押後,至於薔薇騎士聯隊,自成一軍,由前田慶次總領、配下小幡信貞、井伊直虎、小笠原貞慶三人為副手,遠遠地遊弋在外。圍,有著相當高的自由度。
此番出征,已經近乎傾巢而出的程度了,魚津城的守備部隊僅剩下從上杉姐那裡借來的早擊組100人,以及從町中召集的200同心眾。
臨行前,佐佐成政將魚津城的防務全權委託給了齋藤利三。利三是個傳統的武士,不光作戰勇猛,為人亦是謹慎守禮,對主家忠心耿耿,是值得託付的人。
除齋藤利三總領魚津城防衛,還有不二神一、片倉喜多這兄妹倆,以及赤井輝子、成田甲斐兩人,都是一時俊傑。
其中,赤井輝子作為一個已婚熟。婦,在這幾人中年紀最大,心性也最成熟,兩年來的人質生活給了她充足的時間能夠修習兵法和軍法,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藝在不知不覺間提升了一大截。
大軍已經出發三天了,赤井輝子也是連續二十六天出城遛馬了。
從城外回來的時候,太陽才剛剛升到樹梢,輝子在町內吃了份熱乎乎的鐵板燒作為早餐,又從隔壁店鋪買了一盒壽司,才牽著馬回到城中。
“明天就不用出門了……好累。”
輝子嘆了口氣,小腹傳來隱隱的墜痛,她的好朋友又快要來了……
不知不覺,輝子在二之丸的一個房間外停了下來,這裡是佐佐成政分配給她外甥女成田甲斐的房間。
輝子徑直拉開門,走進去到最裡面,朝著那個躺在榻榻米上睡成一坨爛泥的美少女喊道:
“甲斐醬,起床吃早餐了。”
“啊啦……幾點了?”
輝子扭頭看了看櫃子上放著的個發條鐘錶,答道:
“午前8點28,你快起床吧,再不吃壽司都涼了。”
“誒……阿姨你少來,壽司本來就是涼的好不好。”
“臭丫頭,天天睡懶覺,信不信我去告訴你爸爸。”
“我才不怕老爸呢……你告就告吧,反正當人質就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你聽我說……”
甲斐將毯子抬起來矇住了腦袋,做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架勢。
赤井輝子欲言又止,嘆了口氣,轉身將壽司放在了發條鐘錶旁邊,輕輕地拉上門走了。
過了一會兒,成田甲斐發現自己的姨母並沒有如往日般地叨叨叨叨個不停,不由有些疑惑。
“納尼呦……一聲不吭就走了,欺騙感情。”
甲斐迷糊著打了一個哈欠,翻個身又躺下了。
隔壁的房間裡,赤井輝子已經脫下了緊身的綁腿和籠手,靠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唔……好痛……”
她額頭上已蒙上一層細汗,粗糙的右手捂著小腹,秀眉緊蹙,顯然是在忍受著非常的痛苦。
從上野來到越後,又到越中,她的生活早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唯一沒變的,就是痛經了。
這種痛苦,就算是再過一千年,也不可能從女人身上消失的吧。
所以說啊,痛經恆久遠,紅鉛永流傳。
赤井輝子一邊抽冷氣地低聲口申口今,一邊忍不住想到,為什麼女人一定要受這種罪?
為什麼女人……自古以來就是被奴役、被男人壓在床笫之上?
不論是她敬重的父親,還是跟她相敬如賓的夫君由良成繁,即便是關係密切,輝子也總能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中覺察到他們對女人的不屑。
比如說“女人果然如何如何”、或者“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