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容貌——
那名武士有著分明的面部輪廓,鼻樑高挺,嘴角則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不是佐佐成政麼!
怎麼會是他?
赤井輝子頓時一臉懵逼,饒是她知道佐佐成政武藝過人,但是佐佐成政以大名的身份,仍然這樣勤奮地修行劍術,實乃不可思議之事。
佐佐成政卻是司空見慣的樣子,對輝子道:
“你不是昨天才到魚津城的嗎,今天就起這麼早,不嫌累嗎?”
“誒?”赤井輝子一時失語,她不過是一個地位卑下的人質,昨天即使未見到過佐佐成政,但成政卻知道她昨日入城……除了對佐佐成政周密的情報工作而感到佩服,更是有一種淡淡的……羞耳止感。
似乎是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裡一樣。
想到這裡,赤井輝子的臉上染上一層紅暈。
“真是勤奮的姐姐,你很不錯,願意作為我的姬武士,為我一統越中效力嗎?”
佐佐成政又問道。
“搜累哇……”輝子這次終於是反應過來,鄭重地伏下身來,“請大人恕罪……我作為人質待在佐佐家,本就已經違背了本心……所以,為佐佐家、上杉家效力什麼的,請大人不要再提。”
“這樣啊……也難怪,畢竟是上杉家殺了你的丈夫由良成繁,你怨恨我和上杉姐也是應該的。不樂意就不樂意了吧,可惜了,這匹馬本來是要送給你的。”
佐佐成政用太刀支起身體,拉了聲呼哨,那匹棕紅色的鹿毛馬便邁著小步跑過來了。
見到這匹馬,輝子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戰馬乃是武士在戰場上的重要臂助,尤其是在重視騎兵的上杉家、佐佐家,騎士和戰馬的關係,很多時候不似主從,而像兄弟。
自己的那匹老馬,是從上野騎過來的。
它在上野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匹老馬,現在馬力縱有衰竭,也還是一匹老馬沒跑了。
出於手頭上的結局,輝子一直沒能為自己換購一匹好馬,另一方面,亦是出於韜光養晦的考慮,不想在佐佐家太過引人注目。
但是……哪有騎士不愛好馬的呢?
“不過呢,雖然你不願意成為我的姬武士,也不代表著這匹馬就不屬於你了……只是……”
“只是什麼?”
聽到了自己還有得到它的可能,輝子忍不住追問道。
“時間也差不多了,跟我回城裡吧,在路上告訴你。”
佐佐成政隨口胡謅了一個藉口,跨上鹿毛的馬鞍上,對著旁邊立著的輝子伸出了手。
輝子面帶猶疑……佐佐成政這是什麼意思?要她共乘一馬?
“快點咯,難道你還打算騎那匹老馬?不怕它突然累死在路上嗎?”
在佐佐成政的催促下,赤井輝子咬了咬牙,抓著成政的手跨上馬背。
她坐在成政的身前,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佐佐成政環抱著她的姿勢,被成政的手臂圈在當中,輝子俏臉更紅,幸虧自己是背對著佐佐成政,不然的話……還真是難為情啊。
“輝子醬,你說,我在明年夏天結束之前,能夠一統越中嗎?”
“誒?大人您這是……”
赤井輝子不知該如何回答。
越中當地的地頭蛇神保氏、椎名氏,都是經歷百年經營,方才佔據十數萬石的領地,與諸多豪族、一向宗公分越中。
可佐佐成政竟然要兩年內一統越中?
這就是傳言中的狂妄自大吧。
可是……若是佐佐成政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赤井輝子忍不住思考起佐佐成政去年單騎入越中的鋪排,以一人之力,便重創了腎寶、椎名兩家,更在之後將椎名滅族……若果真是佐佐成政的話,說不定能夠做到呢?
她越想越是覺得有戲,血液中的好戰基因不知不覺間沸騰起來,正打算給成政出謀劃策一番,卻聽成政道:
“算了……這些事情不該拿來煩你,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家臣,參贊軍機,並非是你的義務。”
此言一出,輝子自然不好再開口,不由有些失落。
從城外的那片杏林到城中頗有一段距離,兩人在清晨上的街道上緩緩走馬,雖是走得極為平穩,但仍免不了有顛簸,免不了身體上的觸碰和耳鬢廝磨。
佐佐成政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體味和汗臭,輝子雖是極力避免,仍舊無意中嗅到這種極富男人味的氣息。
一時間,輝子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