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身影沒入天守閣內。
“偉大的……毘沙門天啊,讓敵人……在……你的怒火中……顫抖……吧……”
還是天守閣三層,還是那件誦經室,佐佐成政來到門外的時候,就聽到裡面上杉姐唸佛的聲音。
只是……這聲音雖然還是上杉姐的,卻虛弱不堪,有氣無力。
佐佐成政的心裡一沉,開始埋怨起自己了。
她果然出事了,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粗心大意……
不但粗心,還幼稚的很,只是因為她的幾句冷言冷語,就畏畏縮縮地藏在上田的深山裡不敢出來……真是個……大笨蛋!
越後、關東,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多人勾心鬥角地蠅營狗苟,偏偏還都要爭著在上杉姐面前搖首乞憐。
她肯定煩死這些事情了,但是作為家臣的自己,卻未能為她分憂……
佐佐成政幾乎是飛跑著攀上一層層的階梯,心裡愈發自責。
等到他終於爬上了巍峨的天守閣頂層,再猛地拉開誦經室的門板,看到偌大的誦經堂裡面的那個人時,卻愣住了。
整個誦經室裡瀰漫著刺鼻的酒氣,毘沙門天的佛像下面,側躺著那個以“虔心向佛”而著稱的上杉輝虎。
她此刻面帶潮紅,支支吾吾地念叨著“毘沙門天……敵人……姐姐大人……”之類混亂不堪的詞彙,身後的佛像下面,則是三三兩兩地放著n多的酒瓶……
佐佐成政抽了抽鼻子,皺眉不語。
上杉姐怎麼會喝這麼多的酒,而且還不是日本土產的清酒,看那些酒瓶……估計是葡萄牙商人拉斐爾帶過來的威士忌白蘭地之類的吧。
……真是太不像話了。
成政邁進房間內,順手關上門,走到上杉姐身前跪下,輕輕喚了一聲:
“主公?”
沒有回應。
於是成政又湊得近了些,音量也相應加大:
“主公?”
上杉輝虎迷離的小眼神轉到成政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後又轉到手邊那個酒瓶上去了。
她伸手將酒瓶抓住,用力地晃了晃,發現裡面已經空了,不由大失所望。
“沒了啊……”
“主公!是我!”
佐佐成政再也忍不住,伸手繞過上杉姐的腋下,將她扶了起來。
上杉姐慢慢地扭過頭去,手裡抓著那個空酒瓶不放,竟然還高高地舉了起來,張開小嘴在下面對著瓶口,直到瓶裡最後一滴酒流進她的口腔,上杉姐這才隨手將空瓶扔掉,硬質玻璃磕在地板上,發出哐當的刺耳聲響。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成政又急又悔……雙臂攙著上杉姐晃了晃。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你不想活了嗎!”
“……不想活啊,你殺了我吧。”
懷裡的少女低聲呢喃著,佐佐成政在聽到她的話時,如遭雷擊。
“殺了我吧,我不想做了……好痛……”
佐佐成政一臉錯愕地盯著懷中的上杉姐,不論他想過多少種可能,亦從沒想過向來樂觀的她,會說出“殺了我”這樣的話。
上杉輝虎的臉上露出了痛楚之色,成政以為她是宿醉頭痛,正打算把她抱起來放到榻榻米上,卻被她一把推開:
“泥奏凱!”
303不要走
“泥奏凱!”
左走呈正踉蹌後退兩步,險些跌倒,但上杉姐的情況顯然比他更嚴重,在推開那個男人之後,上杉輝虎就站不住癱倒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秀氣的兩條眉毛幾乎擰成了一條,雙手捂著腦袋大叫起來。
“怎麼了?”
佐佐成政慌亂起來,不顧上杉姐的阻撓想要扶起她,想不到此時少女的力氣卻大得驚人,竟然一把將佐佐成政推開,轉身從佛像下面撈了個酒瓶,噼裡啪啦擰開蓋子就往嘴裡灌。
佐佐成政抽了抽鼻子,馬上就聞出來了。
臥槽,景虎姐你怎麼又喝白蘭地啊!
咕咚咕咚,趁著佐佐成政反應的時間,上杉姐已經把這瓶酒喝了小半。
“喝個毛啊喝!”
佐佐成政一把將僅剩半瓶的480ml白蘭地奪了過來。
“你以為這是清酒啊,喝這麼多是要死人的!”
他指著虎妞身後的一堆空瓶子吼道。
“死……死……”
虎妞嘴裡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