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看到歸蝶正坐在廊下看書。
快速地瞅了瞅四周,成政沒看見第四個人,不過躲在暗處的忍者估計是躲不掉的。
想到這裡,成政便裝作賊眉鼠眼地東瞅瞅、西瞧瞧,最後將色眯眯的眼睛盯著歸蝶俏麗的身影,連眨眼也顧不得了。
“話說夫人在讀什麼書呢?”
歸蝶合上書頁,抬起頭來。
“《孫子·用間》。”
“誒?間諜其實不好當,雙面間諜尤其不好當,不知道夫人想要怎麼做,或許成政還能幫的上忙。”
“指望你幫忙,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了……我這裡有一封書信,麻煩你將它交給齋藤道三。”
說著,歸蝶從懷裡取出摺疊好的信箋,雙手遞給成政。
成政有些疑惑她為何這麼正式,也是學著歸蝶的樣子,雙手接過,手指捏到信箋的時候,成政覺得這封信有點怪。
雖然歸蝶寫信用的紙張質量好、厚實,但這封信也不至於這麼厚實。
他抬起頭來,正撞上歸蝶那如水的目光,不禁心裡一顫。
她想說什麼?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在這個時候,成政多希望眼睛能說話。
但是不能,眼睛不能說話,眼神,更無法訴諸於語言。
可是……等等,為何不用眼神交流呢?
成政腦洞開啟,立刻就迎上歸蝶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試圖從她的眼睛裡讀出她要表達的東西。
……你想說什麼,我的小公主?
……我,我其實,
歸蝶苦笑著搖了搖頭,放棄了表達的衝動,那樣的話,就算是說了,他也未必信啊……
歸蝶的欲言又止,令成政疑惑不解,幾欲發狂。
“聽說佐佐大人精通漢學,不知能否賜教一二?”
“嗯?”
歸蝶眨了眨左眼,微笑道:
“就是漢詩啦,聽說佐佐大人很擅長,不知能否教誨一二?”
“喔!沒問題啊!”
成政恍然大悟……歸蝶這是要他做戲咯?
可是,她要漢詩做什麼?
佐佐成政的疑惑自然沒有人來解答,但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他也懶得思考了,從深雪手裡接過紙筆,刷刷刷寫了四行。
“好了。”
深雪從成政筆下取來所謂的“漢詩”,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原因無他,佐佐成政的字……何止是醜陋,簡直是醜陋啊。
但歸蝶看到那幾行字,卻是忍不住有些驚訝。
她沒有想到,佐佐成政真的會作漢詩。
“那麼,在下告辭!”
佐佐成政離開之後,歸蝶細細地將這首漢詩讀了三遍,吹乾墨跡,小心地收了起來。
時隔數日,織田信長趁著歸蝶和深雪外出踏青的機會,讓忍者將這份“物證”取了出來。
他把成政寫的“漢詩”翻出來,一來是因為好奇,二來嘛……也是怕成政被歸蝶的姿色迷惑、轉而向齋藤道三效力。
於佐佐成政相處兩年來,儘管他們曾多次一起做些荒唐事,但信長感受到成政與其他小姓的不同。
……儘管佐佐成政表現的恭敬規矩,卻始終給信長一種無法馴服的感覺。
像池田恆興、前田利家這些人,早就臣服在信長的胯。下,為他赴湯蹈火都沒問題,但唯獨佐佐成政……那個人,就像是一頭無法馴服的狼!
但信長在看到成政的手跡之後,不由失笑。
成政寫的是一首漢詩、同時也是情詩:
雞報離情曉月殘,
送君內外獨長嘆。
可知尺素墨痕淡,
別淚千行不得幹。
“呵……真是強做愁苦,矯情的小子。”
信長不屑地笑了笑,揮揮手示意忍者將一切恢復原狀。
他起身大踏步離開歸蝶的房間,忍者在身後小心翼翼的拉上紙門,彷彿他們從沒來過一樣。
“佐佐成政這個傢伙,現在差不多該到稻葉山城了吧。”
信長將目光轉向美濃。
這個時候,距離齋藤道三派出使者前往尾張,已過去整整十天了。
三天前,佐佐成政從尾張比良城背上,取道土岐郡,從東面進入稻葉山城。
三天前,佐佐成政在比良城外送走了阿國蘿莉。
成政先前的猜測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