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叫起來。
殭屍當然不會理睬他在說什麼。直到九隻齊上把他按倒在地時,才轟然同時自爆。
這一爆居然還沒把他炸得碎塊,而是炸得希科滿身鮮血,痛苦不堪地在地上翻滾著。隨即被衝上來計程車兵們七手八腳捆了個結實。
守衛們歡聲雷動,沒想到困擾聽濤城多時的盜賊團就這樣被輕易抓住,雖然希科只是那夥人的小頭目,真正首領並沒出戰,然而戰果還是彪炳無比。押送他進了天牢後,隔日嘯下榻的旅館,接到了怒浪的訊息。
與人類不同的是,翼人沒有老年期,四十餘年的生命一旦走到盡頭,就會在短短的幾天內迅速衰老下去,最後魂歸黃土。他們在俘虜了盜賊團後,所謁見的便是這麼一位垂死的翼人族祭祀。
“疾風好點了麼?”即使怒浪早已叮囑過,小悅見到老者時還是嚇了一跳,面前的大祭祀就如白之城弒神之戰後的梅林,面板皺得找不出五官,乾枯的手皮包骨般無力在身側垂著。
“他正在休養”大祭祀嘶啞著開了口“翅膀斷了一隻,也許再也不能飛了”
“現在告訴我,你們的來意吧,異鄉的旅人啊”
“希望在你講完那漫長的故事之前,我還能活著”
三言兩語,嘯描述了自己二人落進異世界的經過,老祭祀顫顫幽幽地起身,把他們引領到神廟內的一間秘室中。
天之大陸·艾辛格·沙魯恩傭兵王國。
小悅用發抖的手推開面前那扇門,門口卻空空如也。獅鷲團的總部,只餘下正中央的一張長桌。
“克里”帶著哭腔的小魔法師喊道,迴音四下飄蕩“我回來了,貝利娜姐姐,你們在哪裡”
“因斯,庫哥……”衝進二樓的每一間房,最後他頹然下樓,坐在長桌旁。
家裡一切仍擺放得井井有條,椅子整齊地排在桌邊,就如團員們臨時去出任務了一般。然而,不上鎖的大門與鋪滿灰塵的空書架告訴了他們,獅鷲團已經搬走了。
嘯拍了拍小悅的背,溫言安慰“他們也許只是搬家了”
帶著小魔法師敲隔壁青鳥團的門,卻發現裡面也同樣的,似乎一年多沒有住人的痕跡了。
是什麼原因令兩個傭兵團同時舉家遷走?
“小……小悅!”暮色開門時驚得變了臉色,急忙回身衝進裡屋“老大!小悅沒死!小悅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二人才明白過來,原來在天之大陸上,自己消失的時間早已足夠各方勢力開出一紙死亡判決書。想到這裡,嘯才反應過來,兩人的迴歸將會造成多少人的震撼與淚水。
靜靜看著淚流滿面的馬修,遞過一張面紙,讓哭得像個孩子般的十字團團長擦去眼淚。他們才緩緩開始了別離許久的對話。
“你們團的軍師死了”
以這句話開場,小悅與嘯並不如何驚訝,洛的死亡他們親眼目睹。
“貝利娜不知受了什麼傷,昏迷不醒”
原來,在他們流落蒼之大陸的兩年中,沙魯恩發生了太多事情。
隆奇弩斯山一戰,貝利娜神明附體,意識陷入漫長的沉睡之中。克里拼死把她救下後,回到沙魯恩。
社奇部落屠殺案終於被庫勒斯與露琪得知,一番痛苦,爭吵後,兩人出走,執意為父親與自己族人們報仇。
“川……川楓呢”小悅問出了兩人最關心的那個話題。
馬修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從你們失蹤以後,他也不見了”
嘯的瞳孔陡然收縮“他沒回來?也沒回流水神殿?”
“有些人說他死了,又有些人說他去找你們了”
小魔法師此時只覺心上一陣劇痛,便想趴在桌上大哭。
獅鷲團於最後一戰中折損四名團員,丹的離去,再加上露琪與庫勒斯的出走,令克里灰心喪氣,回到沙魯恩後,他遣走因斯與莫琳,發完最後一筆團費,交代他們到布魯莫斯城安居。隨即向米拉貝利遞交了解散申請書。
第一傭兵團就這樣散了,至於失蹤的川楓,卻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克里懷抱著兀自昏迷的貝利娜,上了蒸汽車,離開艾辛格。
物是人非,團長仍流浪天涯,尋找解救他的愛人的方法。青鳥團為避開這哀傷的回憶,搬到艾辛格東區的風信子街。
水滿則溢,月圓則虧,薔薇花街的那間兩層木屋在見證獅鷲團的光輝戰史後歸於沉寂。
“要去青鳥那裡麼?”嘯問小悅。後者悲傷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