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
莫天悚這時可以肯定那天夜裡給自己傳音的不可能是蕭瑟,傳音的功夫需有深厚的內力做基礎,必定是一個武功深湛的人,可他想象不出來除蕭瑟以外,還會有什麼人,當時崔壽不在現場,也同樣不可能傳音。而山莊中的其他人都是大家知根知底的本地人,如果誰有武功的話,肯定瞞不了人。
在密林中穿梭一個時辰以後,蕭瑟首先覺得吃不消,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呼哧帶喘地道:“別再走了!以前來交贖金的人都說,只要進入獨秀峰的範圍,那洪獨秀自然會來拿銀子。我們已經深入不少,在這裡等等便可。”
莫桃在蕭瑟的對面坐下,冷哼道:“洪獨秀一定是看見我們來了這麼多人就害怕了,躲起來不敢出來。”
崔壽緊挨著莫桃坐下,把食水分給大家,搖頭道:“莊主,你可不能這樣想。以前官府帶領大隊人馬搜捕洪獨秀的時候,誘餌銀子都被他取去,我們才有幾個人?”
莫天悚並不覺得非常累,獨自坐在一棵大樹的樹根上,擺手告訴崔壽自己不想吃東西,卻將背在背上的烈煌劍解下來無聊地把玩,想象著一會兒遭遇洪獨秀的情形。只是想到烈煌劍嗜血,他並不敢讓寶劍出鞘。
莫桃看見,又有些不舒服,也去解背後的大刀,手剛剛觸及繩子,忽然發現裝著銀子的包裹竟然不見了,失聲道:“你們誰看見我的銀子丟在什麼地方了?”邊說邊朝莫天悚看去,他身上的銀子包裹還在。
崔壽錯愕地道:“難怪多年來一直沒有人能制服洪獨秀。莊主的銀子應該就是他偷偷地取走了,可少爺身上的銀子為什麼沒有出事呢?”
莫天悚將銀子也解下來,開啟一看,裡面一個銀錠也沒有少,心中實在是莫名其妙。莫桃看得甚是失落。
蕭瑟皺眉沉吟道:“難道那洪獨秀乃是一鬼物?所以才從來沒有人發現他的蹤跡,可他卻不敢靠近少爺背上的幽煌劍?所以只取去莊主身上的銀子,沒動少爺身上的。”從行囊中拿出一疊黃表紙和一支硃砂筆,竟然要在這當口畫符除妖。
莫桃的心情更是低落,低頭看著地上的枯葉發呆。莫天悚卻是覺得有些好笑,將烈煌劍遞給蕭瑟,沉聲道:“麻煩先生替我拿一會兒寶劍。我倒要看看,這洪獨秀如何把我身上的銀子也取去?”
蕭瑟推辭不接寶劍,搖頭道:“少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幽煌劍是老莊主留給你的寶貝,老夫可不敢褻瀆。”
莫天悚道:“那就麻煩先生暫時幫我看著一點。”乾脆將烈煌劍丟在蕭瑟的腳邊。
蕭瑟無奈,正要拾起寶劍,忽然看見寶劍震動起來,自己轉了一個方向,併發出一陣輕微的“嗡嗡”聲,分明是在示警。大叫道:“少爺小心,洪獨秀來了!”
崔壽反應十分迅捷,伸手就去搶放在莫天悚膝蓋上的銀子包裹,可他才把包裹拿到手,便忽然感覺有一股力量在同他搶奪包裹,駭然大叫道:“真有鬼!快用符!假夫子。”
莫桃卻是想也沒有想,左手擎出針筒,也沒管有沒有看見東西,對著烈煌劍指著的方向就是一陣猛射,果然聽見一陣慘叫聲,接著前面大約兩丈遠的地方現出一個身上皮滿樹葉的中年人來。不用問,這就是沒人見過的洪獨秀。莫桃精神大振,右手早抓起大刀一個飛躍撲了過去。
幾乎就在莫桃用針筒射出鋼針的同時,莫天悚也朝那邊射出他昨夜才喂上劇毒的鋼針,可在莫桃撲向洪獨秀的時候,他卻是朝著蕭瑟撲過去的,將蕭瑟一把就拉去崔壽的身邊,大吼道:“別管銀子,崔管家!”右腳靈活的一踢,將烈煌劍踢起來伸手接著,劍未出鞘,就繼續朝洪獨秀撲去。
洪獨秀並不戀戰,轉身就逃,咬牙切齒地叫道:“小兔崽子,你們就等著給張郎中收屍吧!”只跑幾步,就坐倒在地上。
莫桃這些日子積攢起來的怨氣全部爆發出來,怒吼道:“大爺我現在就先給你收屍!”飛身躍起,一下子就飛躍過一丈遠的空間,雙手握刀,兜頭兜臉地用力劈下,一刀將洪獨秀劈得橫睡在地上。瞥見莫天悚也快到了,莫桃暗忖此次功勞絕對不能讓莫天悚得去,人還未在洪獨秀的身前站定,手腕翻轉,橫刀一削,將洪獨秀的喉管割斷。洪獨秀不過略微掙扎就斃命了。莫桃瞧見自己剛才揹著的那些銀子就拴在洪獨秀的背上,得意地解下銀子,拿在手中,回頭衝著剛剛才趕到的莫天悚揚眉吐氣地一笑。
莫天悚停在莫桃身邊,有些氣急敗壞地道:“莊主,你怎麼不留活口?這下我們要去哪裡找張郎中的下落?”一下子就將莫桃的興奮打擊下去一長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