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竹笛聲忽然在前方的街角響起,旋律是那樣熟悉,分明是梅翩然曾經吹奏過的曲子。莫天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精神一振,顧不得再裝模作樣,迅速朝街角跑去。可在他到達街角後,竹笛聲又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他左看右看也看不見周圍有人。
就在莫天悚萬分失望,又萬分疑惑的時候,又一陣悠揚的竹笛聲在他身後響起。莫天悚聽得明白,這次的聲音居然是從土司官寨中傳出來的,就在底層的一間西北角的一個房間中。莫天悚愕然回頭,在看見土司官寨高聳的外牆同時,還看見左頓和兩個喇嘛也進入這條小街。
莫天悚知道自己不適合再在官寨附近閒逛,離開了這裡,卻沒有走多遠。官寨中的笛聲讓很著急,他沒有耐心按計劃等到晚上再去官寨,不過他也不會蠢得在大白天一個人跑到官寨中去與一群人對抗。他知道官寨中只有八九十人的衛隊,除保衛官寨的安全以外,還負責整個建塘的治安管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給他們找一些事情,儘量把所有人的視線吸引到官寨的外面來。
製造混亂有很多種辦法,要在以前,莫天悚會隨便找一戶人家放一把火,保證城裡會立刻亂起來,不過現在他不打算再這樣做。他的目光在街上隨意瀏覽,尋找機會,機會居然立刻就來了。
七個漢人排成一隊,耀武揚威地騎馬轉過來。用不著任何人介紹,莫天悚也知道他們就是銳金隊,不找他們下手還找什麼人下手。
莫天悚從針囊中拿出兩枚鋼針扣在手中,跟在銳金隊後面走了一段,直到他們進入一條商販雲集人來人往熱鬧而狹窄的小街時,才躲進一家賣首飾的鋪子中突然出手,不偏不倚,正好射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匹白馬的兩條馬腿。
白馬前腿猛然跪下,將馬背上的黑衣大漢掀翻在地上,碰翻旁邊的一個銀器攤子,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後面的人還以為馬是偶然失蹄,正要下馬檢視的時候,莫天悚抓起鋪子中的一大把珍珠瑪瑙翡翠玉石當作暗器,灌滿勁力朝最後的一匹棗紅馬和一匹青驄馬的馬股打去。
兩匹馬吃痛,前蹄揚起,一左一右猛地朝前衝去,將路兩邊的陶器攤子、樂器攤子、藥材攤子、酥油攤子……還有攤子前的顧客一股腦掀翻在地上。街上立刻亂成一團。哭爹喊孃的有,趁機搶地上首飾的有,爬起來找銳金隊算賬的有,朝一邊躲的也有……
銳金隊的人到也不是浪得虛名,四個人去控制驚馬,三個人已發現一切都是莫天悚在搗鬼,一起朝著鋪子飛躍過來。正好這時候,鋪子的老闆也上來找莫天悚理論,莫天悚隨手抓起他當成肉彈扔出去,正中其中一個飛躍在半空中的人。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撞倒旁邊一個臉蛋紅紅的小男孩,頓時惹惱了男孩的父親,一個魁梧的藏族漢子。拔出一把藏刀就撲上去。
可惜後面的精彩場面莫天悚沒空欣賞,他在丟出老闆以後忙著逃走,射出銀簪,抓住街對面的房簷,在銳金隊的兩個人進入首飾鋪子以前就上了街對面的房頂。這就是他一定要等到銳金隊進入狹窄小街才動手的理由。
銳金隊發現莫天悚跑了,急忙追過來,可是街上的人流妨礙了他們的速度。莫天悚根本不等有人跟過來,又順著梯子下到房子的第二層,讓一個躺在床上的美麗藏族姑娘尖聲大叫起來。莫天悚衝她一笑,隨手脫掉披在身上的“擦爾瓦”,開啟櫃子,抓出一件藏袍就穿在烈煌劍的外面。他知道這樣很容易被人看破,可時間太緊,也顧不得了。
接著他丟下頭上的包頭藍布,帶上一頂藏人的寬沿兒帽子,回頭正好看見一個聽見響動上來察看的中年男人,順手抓著剛脫下的“擦爾瓦”丟過去蒙在那男人的頭上,抖開包頭的藍布在他脖子上繞了幾轉。中年男人顧不得藏族姑娘,只好先對付自己頭上的包頭藍布和“擦爾瓦”。莫天悚再笑一笑,來到驚惶失措的藏族姑娘面前,毫不不客氣地點了她的穴道,拿一件藏袍給她胡亂套上,揹著她急衝衝地朝樓下跑去,這樣就不會有人看破他背上揹著的烈煌劍了。
一下樓就看見銳金隊只有一個人成功在這麼短的時間中走這家鋪子,還被守在鋪子下面的不知道是老闆還是夥計的藏人阻攔,兩邊立刻糾纏起來。莫天悚心道天助我也,抱著藏族姑娘跑出鋪子,正好又遇見兩個脫身追過來的銳金隊的人。
這兩個人原本就沒有看清楚莫天悚的樣子,看見一個“藏人”慌慌張張地揹著一個藏女,都以為是嚇傻了的本地人,看也沒有多看他一眼,直接衝進鋪子中。莫天悚混入慌亂的人群,顯得比誰都慌亂地朝前跑去。一直轉過兩條街,他才在一個僻靜的地方放下藏女,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