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去蹲在地上,掀開錦盒的蓋子,用一把精緻的小銀刀,小心翼翼地將的盒子中間還沒有混和太多泥土的藥膏刮起來,收進他帶來的一個小盒子裡面。正做得專心,忽有所感。抬頭一看,一隻美麗的綠色大月蛾迅速飛過來,停在離莫天悚大約十丈遠的地方變成一個少女。
雪笠一身綠色的輕紗,披著一根長長的綠色飄帶,俏生生站在山坡上。膚若凝脂,眉似彎月,眼像星辰,唇如火焰。莫天悚心裡又覺得發冷,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將手裡的盒子放入懷中,迎著雪笠走過去,淡淡道:“沒想到姑娘也認識羅天。”
雪笠也笑一笑,嬌滴滴道萬福,緩緩道:“奴婢是認識小妖姑娘。莫天悚,你去死吧!”綠綢飛揚,彩練當空,天仙起舞,寒風呼嘯。
莫天悚拔劍出鞘,躍起就刺。不想脖子上一陣窒息,感覺喘不過氣來,剛剛躍起就跌落下來。雪笠狂笑道:“三爺,你忘記翡翠葫蘆裡面是有小鬼的了!”綠綢像靈蛇一樣纏上莫天悚。
莫桃心裡有事,練功也無法專心,忽然聽見外面響起雜沓的腳步聲,忙收功叫道:“阿山!”向山推門進來道:“二爺,你練完功了?三爺去藥鋪了,晚飯讓你自己吃。是不是現在就端過來?”莫桃詫異地問:“已經到晚上了嗎?大家跑來跑去的,又發生什麼事情?”
向山道:“是到了晚上。也沒其他事。是藍姬師父過世了!大家在忙著裝殮。”
雖然早就料到了,莫桃還是覺得很難受,輕聲問:“天悚到底還是沒救回來藍姬師父?”
向山搖搖頭,低聲道:“藍姬師父脖子上的血怎麼也止不住……不過凌爺已經睡醒,看起來是完全好了。現在他正和小妖姑娘一起給藍姬師父穿壽衣。整個大研都買不著苗人的衣服,小妖姑娘只好把自己的沒穿過的新衣服找兩套出來。藍姬師父穿著也不合適,還多虧蔡掌櫃開始就過來,早料到會這樣,臨時找來幾個能幹的婦人幫著改好。”
莫桃變色道:“蔡掌櫃此刻也在客棧中?阿山,天悚究竟去了哪裡?你們為何不去玉龍雪山給藍姬師父拿衣服?”
向山才知道自己說漏嘴,甚是惶恐,低頭半天也沒回答。莫桃氣道:“胡塗!天悚帶著幾個人一起?走多久了?”向山囁嚅道:“只有三爺一個人。走了大約兩個時辰了。”
莫桃起身道:“備馬!通知凌辰和十八衛,都跟我一起去玉龍雪山。”
向山嚇一跳,急道:“二爺,三爺說不讓你去!”
莫桃更氣,抓起床頭的無聲刀,“哐啷”一聲拔出來,對著自己的臉反手一刀。向山大驚,駭然尖叫,衝過去一把抱住莫桃。莫桃皺眉道:“阿山,你幹什麼?放開我!”
向山抬頭,才看見莫桃只不過是割去眼睛上的紗布,急忙放開莫桃,感覺背上涼浸浸的全是冷汗,渾身虛脫一般跪下道:“二爺,你嚇死我了!”莫桃莞爾,嘆道:“你起來吧!”還刀入鞘。向山忙去拿一條手巾過來遞給莫桃擦臉。莫桃很著急,胡亂把留在眼睛上的藥擦了擦就朝外走去。
剛出門便聽見凌辰的腳步聲,停下道:“凌辰,你來得正好。精神好嗎?跟我出去一趟有沒有問題?”
凌辰是聽見向山的尖叫過來檢視的,甚是胡塗地道:“我睡一覺感覺都好了。二爺想去哪裡?”說完才瞥見向山從房間裡出來,衝他直打手勢。凌辰還沒明白,倒是莫桃又有察覺,不悅地道:“阿山!”
向山垂下手不敢亂動,可擠眉弄眼地朝凌辰直使眼色。莫天悚臨走的時候交代得很清楚,他是去找藥的,萬一被莫桃知道,莫桃絕對不會再用。只是凌辰睡醒以後就在忙著藍姬的喪事,安慰哭泣不已的小妖,不明白向山的眼色,而且他知道莫天悚單獨出門也很擔心,到底還是沒有聽向山的,叫上幾個人,和莫桃一起騎馬朝玉龍雪山飛馳。向山無奈,只好也跟在莫桃身邊。
路上莫桃問起凌辰事情的始末。
還在來大研的路上,小妖就察覺她的翡翠葫蘆被人取走,且她還呼喚不回葫蘆裡面的小鬼,猜出取走翡翠葫蘆的人很可能是羅天,當夜顧不得旅途勞累,和凌辰一起出門檢視。凌辰知道莫天悚正在為莫桃的眼睛擔憂,只想為莫天悚分憂,雖然覺得這是大事,也沒有打擾莫天悚。
他們出門後直接來到茅屋裡,卻不料羅天正在屋子中等他們,看見他們來了,反是跑掉。凌辰和小妖不肯善罷甘休,追在羅天后面,一直追到玉龍雪山上。他們兩人的輕功都比不上羅天,不僅將羅天追丟了,自己還迷路了,在山上轉了一天。小妖以前養的小鬼忽然找到他們,說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