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急敗壞地用力一揮手,叫道:“衝下去潑他們!”端著一個銅盆帶頭衝出來。其他人也都端著銅盆衝下山坡。山坡陡峭,銅盆中的液體又十分危險,人人都顯得很小心,怕太快了毒水浪出來沒潑到莫天悚,反濺自己一身。
莫天悚本來也在拉著莫桃朝一邊躲,一看大樂,摸出一顆霹靂彈就扔出去。霹靂彈落在旁邊的山坡上,沒有傷著一個人,然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音和耀眼的火光。上面的雙厄馬幫嚇一大跳,平衡能力大大下降。銅盆顛簸中不少人身上冒出白煙,坡頂頓時響起一片慘嚎聲。這種毒水看來滿厲害的,若是真等他們快上坡頂的時候冷不丁地潑下來,肯定很難抵擋。莫天悚大笑道:“蔡步亭,你沒有水龍也該準備一些水槍啊,既可及遠又不會誤傷自己人!”
蔡步亭大怒,丟下銅盆,拔出一把大刀,吼道:“老子和你拼了!”他的手下也都丟下銅盆,拔出兵器,在一片叮叮噹噹的悅耳聲中衝下山坡。
莫桃莞爾,低聲問:“看見和戎沒有?”莫天悚搖頭道:“沒有。蔡步亭留給凌辰應付,我們上去看看。”拉著莫桃又朝上爬,也沒避開道路。須臾,衝得最快的蔡步亭便到了他們面前。莫桃爆喝一聲,猛地跺腳,“地動山搖”剛剛用出一半,還未來得及攻擊,包括蔡步亭在內的十幾個人都被他震倒,順著山坡滾下去。
莫天悚撇嘴道:“就你們這樣的,還敢出來找我們?”沒有再理會山坡上其他目瞪口呆的趕馬漢子,和莫桃一起爬上山頂。山頂上一個不斷掙扎的麻布口袋讓莫天悚大大鬆一口氣,急忙解開帶子,退下麻袋,現出五花大綁,嘴巴中塞著一塊布的和戎。莫天悚先拿出和戎嘴裡的布,再幫她解繩子。
和戎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道:“快憋死我了!三爺,四川不是你的地盤嗎?怎麼我抬出你的名號,他們反而把我抓起來了?”
莫桃哈哈大笑。一路之上和戎每到一處都會出門閒逛,只要是抬出莫天悚的名號,人人巴結得很,不少商鋪壓根就屬於泰峰的,連銀子也不要就把東西給她。她是逛上癮了,佔便宜也占上癮了,不想這回遇見一個不買賬的冤家。
莫天悚小聲嘀咕道:“全天下都是皇上的地盤,你抬出皇上的名號試試,看有幾個人怕你!”
這一路十八衛是越來越喜歡和戎,見她被人欺負,不肯罷休,山坡上還正殺得熱鬧。和戎被捆一夜,氣大得很,向莫桃要了無聲刀,也衝下山坡去出氣。
莫天悚和莫桃沒興趣和這些小嘍羅糾纏,下坡來見尉雅芝。
近幾個月來,蔡步亭的雙厄馬幫只要出門就不見回來,蔡步亭奇怪得很,但因諸葛青陽只負責搶東西后和汪達彭措交換,運東西出來卻是万俟盤接手,走的是滇藏線,蔡步亭一直沒有察覺是莫天悚在背後搗鬼。
丹增強桑一直沒見雙厄入藏同樣奇怪,派人調查,人和馬是沒有找到,但認出諸葛青陽和汪達彭措交換的貨物,將事情猜出大半。只可惜他剛受重創,既惹不起汪達彭措,也惹不起莫天悚,隧派人快馬入川,把訊息通給蔡步亭知道。
雙厄馬幫沒多大實力,蔡步亭最大的靠山乃是浣花幫。秦浩被貶以後,蜀中大小官吏都清醒地認識到目前的形勢,成都早成為莫天悚的一統天下。莫天悚剛剛入藏的時候,春雷就在佈置人手找機會蠶食德瑞堂。對其他幫派卻秉承莫天悚“以正治以奇勝”的總原則,講究公平公正,並不仗勢欺人。也沒人出面替浣花幫說情。浣花幫自顧不暇,根本無力再幫助蔡步亭。
蔡步亭走投無路,想起最近尉雅芝搭上莫天悚的線,和漕幫做上生意,三多幫也是越來越興隆。帶人來到富榮,尋機報復,正好遇見莫天悚也來到富榮。他以為和機會來了,正面對敵他不可能贏得了十八衛,但抓住落單的和戎。幸好他並不像莫桃猜測的那樣知道和戎和諸葛青陽的關係,不然和戎危險了。
莫天悚既然計劃對付雙厄馬幫,春雷不可能不注意蔡步亭的動靜。只是富榮一帶是尉雅芝的地方,他沒有自己出面,僅僅是派人送了一封信給尉雅芝。
尉雅芝知道蔡步亭為人陰險,接到信以後就派人注意他們的行蹤。對他們今夜的行動有所察覺,只是她正在生莫天悚的氣,也不派人告訴莫天悚,反看著他們被蔡步亭累得半死。她幫中有穩重之人怕莫天悚真的在富榮出事,日後暗礁報復起來沒人能抵擋,極力勸說,尉雅芝終於在最後關頭帶人趕到。不然莫天悚輸是不至於,傷卻是免不了。
有尉雅芝的人在一邊看著,莫天悚做事不好太過分,看和戎和十八衛出氣出得差不多以後,便放過蔡步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