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戲臺下湊熱鬧,讓茶博士在竹林中安了一張桌子,叫了一碟薛濤乾和一碟燈影牛肉,悶坐在椅子上,既沒有喝茶,也沒有吃零食,顯得心事重重的。
看見莫天悚一行過來,路英起身大聲招呼一聲。茶博士一手提著茶壺,一手卡著大疊茶碗跑過來,甩手間放好一排茶托,緊接著輕輕點幾點,茶碗也全部歸位,提起長嘴銅壺注入開水,小指輕鉤蓋上茶蓋。不等莫天悚和路英寒暄完,茶博士五碗茶已經沏好,提著銅壺退下去。
狄遠山和谷正中眼光四瞟,東張西望也沒有看見意料中的美女,不覺非常失望,然而也不好問路英。凌辰覺得這個角落中的位置一點也不好,和路英打過招呼安排十八衛在周圍戒備,自己溜到前面去找向山,擠在人群中聽清音。南無舒服地在竹椅上坐下來,喊道:“掏耳朵的。”立刻有一個提著大串傢什的老人跑過來,開始殷勤的服務。南無見路英似乎有點詫異,笑道:“我出去什麼都不想,就想四川的茶館。這次回來十多天了,還沒空來坐坐茶館,今天可得好好放鬆一下。路舵主要不要試試?”
路英搖頭道:“那個我不喜歡,你們不反對的話,我倒是想抽兩口煙。”他的煙癮大得很,只是聽說莫天悚不喜歡聞煙味,一直沒當著莫天悚抽過。今天他心裡煩得很,煙癮就有些忍不住,說著拿出菸袋鍋。谷正中忙拉他一把,微微搖搖頭。
莫天悚笑道:“你抽,沒關係。”剛說完卻忍不住輕輕咳嗽兩聲,苦笑道,“我是沒救了,一年三百六十天,倒有三百天在喝藥。你別管我,說說你們遇見什麼困難了。”
路英忙將菸袋鍋又放回去道:“其實也沒遇見什麼困難。上次田姑娘運鹽的提議我們周堂主考慮過了,覺得可以試試。讓我過來先探探路子。我們漕幫在京裡本來就有不少熟人,因此想把鹽運進京裡賣。現在京裡井鹽和海鹽都有。井鹽白淨,可惜價錢高,海鹽價錢低,吃起來卻有點苦味,沒有井鹽好吃。”
莫天悚沉吟道:“你們是不是想和尉雅芝合作?她不賣鹽給你們?”
路英低聲道:“她也不是不賣鹽給我們,而是她自己就有船能運鹽出去,用不著賣給我們。再一個鹽業是特殊行業,要鹽引才能經營。而得到鹽引則必須赴邊塞納糧。”
莫天悚點頭道:“我知道,這就是所謂的‘開中法’。不過鹽引好像是可以買到的啊。”
路英低聲道:“鹽引是可以買到,然而是要花銀子的,再加上各種各樣的稅,價錢就高得很了。辣塊媽媽,這樣一來,我們還有什麼剩下的?”
莫天悚失笑道:“我知道了,你們想做私鹽。這和尉雅芝有關係嗎?”
路英把椅子靠近莫天悚,搖頭低聲道:“其實我這次來是專程來找三爺的。來的時候三爺還沒到成都,才去富榮轉一圈認識了尉雅芝。現在朝廷查私鹽查得很嚴。周堂主的意思是我們也不完全做私鹽,還是買些鹽引,再夾一些私鹽。官府那方面想請三爺幫幫忙。”
運私鹽的利潤高,風險也很大。莫天悚不願意為自己得不到利潤的事情惹上麻煩,不過他也不能拒絕路英,想了想笑著道:“京城和揚州我說話都沒有多少份量,只有在這裡能派上一點用場。揚州集中的好像都是海鹽吧?從天津運海鹽進京也很方便。就算是從陝西運湖鹽也比從四川運井鹽方便。加上運費後,川鹽進京後價錢肯定不會便宜,只能倚靠品質賣一些給達官貴人用,銷量絕對大不了。你們的人不少,船也不少,不可能全部靠運鹽來過日子。有沒有想過在運鹽的同時做做你們的老本行,還是運糧食。兩淮本來是魚米之鄉,可是因為徵收大量漕糧進京,每年都需要從外地購買糧食。而四川正是產糧的地方。你們何不在糧船中捎帶著運一些鹽來做?在這裡弄少部分鹽引我還可以給你們想想辦法,這邊糧食方面也可以幫你們聯絡,揚州那邊也可以請何知府幫忙賣出去。”
路英愣一下,遲疑道:“這樣啊!那我得回去和周堂主商量一下。三爺,你不賣鹽,說起鹽業來竟然還是如數家珍。真了不起。”
莫天悚笑道:“我總不可能指條**給你們走,不瞭解是不可能隨便開口的。你們不是一直無意鹽業嗎?怎麼突然又感興趣了?”
路英苦笑道:“山東那邊的人山珍海味,我們連稀粥都喝不上,商幫主也不說調劑一下。周堂主和商幫主鬧翻了!只是沒有對外說而已。”
莫天悚愣一下,沉吟著問:“那麼路舵主這次過來帶了多少人?”
路英遲疑片刻,道:“我真是來探路的,只帶了我本舵的人來。如果三爺肯幫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