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枉我盡心盡力培養天悚一回。他的確不負期望,讓孟宮主害怕了,只好找我回去對付天悚。孟宮主還答應我,只要殺了天悚,我回去後就是元宰。”
梅翩然笑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之位。恭喜龍王,終於能衣錦還鄉。要是翩然沒猜錯的話,曹蒙又恢復元督之職了吧!好好好,果然是國亂顯忠臣。藉助外人之手,飛翼宮又成了曹家的天下。我若是答應回去,孟綠蘿拿什麼來安排我?”
曹橫皺皺眉,低聲道:“左翼飛天。”又一聲雞啼,曹橫顯得有些著急,“真的快天亮了!翩然,既然你肯掩護我進莫府,那麼說明你心裡還是有我這個父親的。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好不好?”
梅翩然嫣然一笑,忽然尖聲大叫道:“有刺客!”發出五六個暗夜破從窗子鑽進旁邊的屋子中,裡面立刻傳來一聲婦人的驚恐的尖叫聲。梅翩然躍上房頂,化身水青鳳尾,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曹橫勃然大怒,一道劈空掌擊中桌子上的油燈。油燈倒在桌子上,燈油流出來,連累整張桌子都冒出烈焰。桌子旁邊的兩個人卻不知道躲避。到處都傳來人聲,曹橫並不敢耽擱,也化身水青鳳尾溶入黑暗中。
莫桃一掌推開擋在外面的格茸,闖進屋子裡。莫天悚抬頭道:“喲!又怎麼了?這麼大火氣?你幾夜沒睡覺了?這麼憔悴,被人看見,還以為我怎麼折磨你呢!”邊說邊放下手中的毛筆,拉開一張椅子,殷勤地扶著莫桃坐下來,“我們說話小聲一點,央宗昨夜擔心,剛睡著沒多久。”
莫桃深深吸一口,沉聲問:“是不是你乾的?”
莫天悚笑道:“什麼是不是我乾的?一切不都是你安排的嗎?皇上親耳聽見萬景福指責萬洪因為漕運殺沙全,我也親眼看見翩然用傳音入密演奏天魅音。多麼完美!”
莫桃更氣,聲音不覺高起來:“你別在這裡裝蒜!我並沒有叫翩然殺人放火,毀屍滅跡。天悚,你說外面的事情由我負責,你為何要插手?”
莫天悚也火了,沉聲道:“你也別在這裡裝好人!你為何要逼著翩然用天魅音?一切如你所願,你還不滿意?你到底想我怎麼做?”
央宗從裡屋衝出來,急道:“有話好好說,別吵!”
莫天悚急忙笑一笑道:“別擔心,我們沒有吵,只不過是說話的聲音高了一點,對不對,桃子!”莫桃輕輕嘆息,點點頭。莫天悚將桌子上的灑金箋小心仔細摺好,遞給莫桃道:“幫我送給翩然。”
莫桃實在是忍不住,一把抓住莫天悚的手,急道:“我只是想你看清楚事情的真相。正好央宗也在,翩然這次做的事情非常過分,但是受傷害最深的乃是央宗。天悚,你該把翩然交給央宗處置。”
莫天悚淡淡道:“我的決定就是央宗的決定。是不是,美麗尊貴的公主!”央宗遲疑道:“翩然做什麼了?”莫桃低聲道:“在你藥裡面下藥的人是她!”
央宗神色大變,看看莫桃又看看莫天悚,轉身回到裡面的房間裡。莫天悚怒極,用力推莫桃一把,憤然道:“你滾,趕快滾!我已經沒有翩然,你還想讓我也失去央宗嗎?”追著央宗也進了裡屋。
莫桃猶豫片刻,拿著灑金箋走出屋子。向山迎過來道:“二爺,大理寺卿趙大人、沙鴻翊沙將軍、萬時萬閣老都在前面等你。凌爺把他們分別安排在正廳、花廳和水閣中,問你先見哪位大人。”莫桃的頭立刻大了一圈,呻吟道:“他們約好的?怎麼來得這樣整齊?”
向山莞爾道:“小的聽凌爺說,今早萬歲爺下朝後只讓趙大人來找你,沙將軍和萬閣老可能是得到訊息,趙大人剛剛到,他們一前一後也到了。萬閣老由屈宜勖陪著,帶著好多東西呢!這是禮單。光是好地就有一千畝,真是大手筆!屈老太爺太不夠意思,竟然讓屈宜勖躲著不見我們!哼,今天屈宜勖看見凌爺把臉都快笑爛了。”
莫桃鬱悶地笑笑,擺手道:“我看不見,你把禮單交給管家好好收著,別動一動。趙大人先到就先見趙大人吧。他在哪裡?去請谷大俠來,一起去看趙大人。”一邊走一邊將灑金箋塞進衣袖中收好。
好容易把三位大人都打發走,谷正中去送客。莫桃頭昏腦脹,累得靠在椅子背上連手指頭也不想再動一下。梅翩然走進來,討好地笑道:“你沒應酬習慣,肯定覺得比打一場大仗還累。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
莫桃振奮一下精神坐起來,失笑道:“不用!其實以前在九龍鎮我的應酬也很多,不過多數時候是互相說些好聽的,不像今天事關生死,被他們揪住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