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是喝茶的。”示意莫天悚在自己對面坐下。
莫天悚只好把目光從莫桃身上轉移道林冰雁身上,道:“其實我並無大礙,也吃過藥了。”林冰雁就像沒聽見一般,放好迎枕,示意莫天悚伸手。莫天悚不是氣急的時候,表面上的功夫向來做得很好,雖然心裡很不願意也很不服氣,還是伸出手腕給林冰雁。
紅葉端茶進來,後面還跟著剛剛得到訊息的狄遠山和文玉卿,進來後就把林冰雁團團圍住。
林冰雁切脈極為仔細至誇張的地步,雙手寸、關、尺都沒有放過,然後又看過舌苔,卻始終不發一言。莫天悚自己就只覺得林冰雁小題大做,卻將旁邊的文玉卿等人看得驚心。看見林冰雁終於診完,狄遠山忙問:“林姑娘,少爺要緊嗎?”
林冰雁不答,卻對莫桃道:“莊主,能把你的手給我看看嗎?”
莫桃一愣,從看得專心的地圖上抬起頭來,皺眉道:“是少爺病了,我可沒有病,你看我幹什麼?”
林冰雁淡然道:“你不要我摸你的脈象也可以,那我也沒本事給少爺開方子。”
莫桃怒道:“林姑娘,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強人所難嗎?”
林冰雁起身道:“那好,我不留在你們這裡無理取鬧,立刻就走。”
莫桃悶頭不出聲。狄遠山忙伸出手道:“林姑娘,既然莊主不願意,你給我把脈好了。”林冰雁怒道:“你好好的,我給你把脈做什麼?”莫天悚微笑道:“那莊主不是好好的嗎?”
林冰雁冷冷地道:“少爺,你也通醫理,讓莊主把手腕伸給你,你可以自己判斷。”
莫天悚一愣,難度莫桃還真的有病嗎?詫異地朝莫桃看去,見莫桃面色明潤含蓄,紅黃隱隱,容光煥發,一點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可是莫桃卻是很為難地猶豫半天,才伸手道:“林姑娘,你要看就給你看。”
林冰雁亦食、中、無名三指指端切按莫桃橈動脈的寸口部,先輕後重,神色凝重地探查良久。然後又對莫天悚示意。莫桃完全是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又把手伸到莫天悚的面前。莫天悚甚是疑惑,也搭上莫桃手腕,卻更是疑惑,莫桃的脈象和緩有力、從容有節、不快不慢,乃是正常人的平脈,放開莫桃看著林冰雁。
林冰雁淡淡道:“少爺,你的脈來浮大,軟而無力,失於充盈,有空?之感,可是莊主的脈來去俱盛,血足氣旺。”
莫天悚笑道:“我的醫術僅僅是三腳貓。我覺得莊主很健康。林姑娘真要是看出什麼病症,不妨直言。”
林冰雁道:“你們兩兄弟的脈一個太虛,一個太實,讓我奇怪得很。少爺,你脾胃虛弱,苔薄白而滑,是外感風寒又引發內寒,加上又曾受傷失血,導致氣血兩虛,但你只有一般藥物,所以總也不見好。”
狄遠山又插言道:“是不是很嚴重啊!”
林冰雁搖頭道:“此刻還不算嚴重。但是這幾天少爺似乎憂思過重。你們真想讓他好起來,就勸他安心一些,少想些壞主意,少幹些壞事,不然神仙也難救他。”
莫天悚聽得有氣,微笑道:“請問林姑娘,我都想了些什麼壞主意,幹了些什麼壞事?不知道其中包不包括弄沉木船這一條?”
林冰雁冷笑道:“綁架要挾算是好事嗎?快拿筆來。”
眾人聽得一呆,卻聽莫桃道:“綁架的主意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和少爺無關。”眾人更是聽得發呆,一起看著莫桃。
林冰雁哼道:“一丘之貉!”接過紅葉遞來的紙筆,低頭開好方子,道,“莊主,現在麻煩你送我回去。”
人人都猜出莫桃綁架的不是程榮武就是羅天,對於他肯做這樣的事情都很吃驚,一等他送林冰雁離開,屋子中便炸了鍋。莫天悚則就看見莫桃把地圖也帶走了,心裡很煩,拿過林冰雁的方子一看,也不過就是一張平常藥方,和他自己的方子比較,僅僅換了三味藥,增減了其他一些藥物的份量而已,隨手把方子又放在桌子上,道:“我倦得很。阿媽、大哥,你們是不是出去再討論莊主的行為。”
狄遠山拿著藥方和文玉卿一起出去,張羅著去抓藥煎藥。莫天悚卻叫住紅葉,讓她守著,等莫桃回來就通知他一聲。
一直到狄遠山把藥買回來煎好,又服侍莫天悚喝下,莫桃還是沒有回來。莫天悚實在是沒精神再等下去,只好上床睡下。
翌日一早狄遠山就來檢視,驚喜地發現不過一個晚上,莫天悚的精神便好很多,已經穿得整整齊齊的,像是要出門的樣子,忙道:“少爺,你才好一點,別把自己又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