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聽了。”
青雀悶悶不樂地道:“我知道你是不願意我跟著你姓!你的學問那麼好,以前教我們讀書的那個賀秀才都常常被你弄得下不來臺,田慧的名字也是張口就來,聽說梅姑娘的名字也是你取的,都那樣好聽,給我取個名字真就這樣難?”
莫天悚連忙道:“不是,真的不是,我發誓!田慧的名字不過是她以前的名字而已。”見青雀更是不高興,投降道,“要不我送你一個‘離’字做名字好不好?莫離的意思就是不要分離。你喜不喜歡?”
青雀並不罷休地道:“你還給田慧做了一句詩出來,我也要。這個‘離’字怎麼講?”
莫天悚賠笑道:“‘離’者,‘蘺’也,香草也。屈原的《離騷》你總還記得吧,‘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多麼好聽!”
青雀回頭看著莫天悚,淡淡地笑道:“可是我還記得白居易的詩,‘離離原上草……萋萋滿別情。’這才是你的意思吧?”
莫天悚搖頭道:“才不是呢!你不喜歡屈子,那傅長虞你喜歡不喜歡?‘雙鸞遊蘭渚,二離揚清暉。’這裡的‘離’是指長離,傳說中的鳳鳥,比喻有才華的人,和田慧的‘慧’字意思一樣了!要是這個說法你還是不喜歡,我可是真的沒詞了!”
青雀噗哧笑道:“你還會有沒詞的時候?天悚,我就想你告訴我一句真話,今夜我要是不出去的話,你會不會來硬的趕我走?其實你已經有反應了,你是不是一心想為梅姑娘守著?”
莫天悚沉默良久,低頭如實道:“我不會趕你走,但是我會裝著犯頭疼病。我也並非為梅姑娘守著,我是為我自己守著。有些事情問得太清楚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青雀捧起莫天悚的臉,在他額頭上親一口,笑道:“謝謝你肯告訴我實情。上次在官寨的時候我很不服氣……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始終都能無動於衷。我以後不會再來纏著你了!蜀王世子一直對我有點意思,你說我要不要去敷衍他?”
莫天悚看看青雀的臉色,遲疑道:“你沒關係吧?”
青雀搖頭,淡淡道:“沒關係!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拒絕。被你明白地拒絕總比被你騙好一些。像我這樣的下賤女人,不是被男人玩就是玩男人,原本也沒有真情的。你要選,也是選擇央宗那樣尊貴的小姐,荷露那樣清純的少女,梅姑娘那樣深情的姑娘,何時能輪到我的頭上?”
莫天悚一呆,低頭道:“對不起,我沒有一點看不起你的意思。蜀王世子好色得很,你願意去敷衍他一下也行,能得到不少我們需要的資料;如果不願意也不用敷衍他。他要我辦事,短時間裡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青雀起身站起來,緩緩道:“天悚,你的心究竟是用什麼做的?這時候你還是一點也不介意我去找別的男人!”
莫天悚急道:“我……”以他的能言善道還是接不下去。
青雀拿起外衣穿上,卻又笑了:“還不錯,你這次沒有砌詞狡辯!你安心睡覺吧!我出去了!”走到門口忽然又回頭道,“‘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我就像小草一樣下賤,不管別人怎麼對我,都是該榮的時候榮,該枯的時候枯。我喜歡你取的名字,以後就叫莫離了!”說完才出去,剛關上門就道:“荷露,三少爺今夜肯定頭疼得很,你再進去他說不定會衝你發脾氣,你別管他,去睡覺吧!”
莫天悚才知道荷露還一直守在門口,緩緩鑽進被窩,雖然早就困得很了,卻不怎麼睡得著,身上的燥熱一時也沒有下去,腦海中更是思潮起伏,只覺得青雀、卓瑪、央宗、石蘭、荷露個個都好,但是他卻辜負她們!忽然聽見門響,扭頭見荷露走進來,勉強笑笑問:“你怎麼沒有聽青雀的話去睡覺?”
荷露道:“你是不是真的頭疼,要不要我幫你按摩一下?”
莫天悚輕輕嘆息,搖搖頭。荷露低聲道:“那我就出去了!”莫天悚忽然道:“荷露,你真的會彈琴?我的行李中有一本琴譜,你去拿出來,照著彈給我聽,好不好?”
荷露很詫異,還是去找出琴和琴譜,坐下叮叮咚咚彈起來。她比紅葉和莫天悚都彈得好,因為本身就不喜爭鬥之事,曲調中的平和意味比梅翩然的吹奏的笛子曲還濃。莫天悚漸漸平靜下來,想起揚州離太湖不很遠,也許這次可以抽空去太湖之南的梅莊看看,終於忘記改名莫離的青雀,朦朦朧朧睡去。
翌日,莫天悚起來就開了一個方子讓人照方子去製藥,自己卻約了莫離一起去遊覽成都。
“揚一益二”,天下繁華揚州位於第一,益州居於第二。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