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歸一丹,遲疑一下道:“太后,藥實在不宜亂服。要是太后真信草民醫術,可否讓草民先看看太后的鳳脈。”
太后道:“好啊,你這就跟我回去。“皇上不悅地沉聲道:“莫天悚,你不過得了一張單方,就認為自己比太醫還高明嗎?”太后又不大高興地道:“皇上,偏方治大病。那些太醫看過一次又一次,也不見他們治好哀家的病。”
莫天悚低頭道:“皇上不放心,草民看過太后以後一定向皇上彙報太后的病情。”
皇上看太后一眼,終於點頭道:“那好,你見過太后以後到上書房來。”終於帶著孫公公和沙大人一起走了。
太后四下看看,道:“我們去那個亭子中吧。”
一起來到亭子中,馥兒等宮女太監都沒有跟進來,只是站在亭子外面伺候。太后坐下,示意莫天悚也在對面坐下。莫天悚這時候察覺到他可能捲進了他現在還稀裡糊塗的漩渦中,已經不太敢放肆,斜簽著只坐半個屁股,靜靜等候太后開口。
太后伸出手腕放在桌子上,和顏悅色地道:“別擔心,哀家就只是讓你看病的。”
莫天悚心想就只是看病皇帝何以會不喜歡,在這裡一句話沒說對都可能掉腦袋,不擔心才怪,戰戰兢兢伸手把脈,果然聽見太后又淡淡道:“皇上似乎並不知道你是郎中,他找你來不會是看病的吧?”
莫天悚急忙放開太后,躬身道:“回稟太后,皇上讓小人來找月光石。”
太后皺眉問:“皇上就只是讓你找月光石,還說其他什麼沒有?你有什麼本事能找到月光石?你以前是幹什麼的?”
莫天悚愁眉苦臉地道:“就只是找月光石。草民其實只是一個生意人,開著幾家藥鋪,根本就不知道皇上何以會突然找來草民,也沒有本事能做其他事情。說實話,草民連皇上何以會知道草民都不知道。”
太后似乎很詫異,沉吟著問:“聽你口音,你不是京城裡的人。你是什麼地方的人?”
莫天悚道:“草民祖籍四川,最近去了雲南,還是第一次來京城。草民從來沒有破過案子,一定找不回來月光石。”
太后看來放心多了,莞爾道:“那也不一定。你看出哀家有什麼病沒有?”
莫天悚已經看出太后實際沒有什麼病,不過是憂思過重導致身體不適而已,此乃心病,太醫自然治不好。心裡更是奇怪,太后一聽說他是來找月光石的就如此緊張,一定是憂心細君公主之事,但即便是太后非常不喜歡淑妃,淑妃死都死了,她還揪住淑妃的女兒不放幹什麼?他儘管是想不明白,還是不會放過宣傳歸一丹的機會,恭敬地道:“太后之脈沉而虛,乃陽不達,氣不舒也。陽虛氣陷者,宜溫宜補,草民的歸一丹倒是對症,只是不宜多服。草民回去以後,立刻送十顆歸一丹來,太后隔四五日用一顆,希望能讓太后食慾大開,一覺到天明。”頓一下,又道,“太后,草民愚駑,冒昧猜測皇上宣草民來京,不過虛應事務,原也沒有指望草民真能做什麼。”
見太后的臉色又緩和不少,莫天悚又低聲道:“皇宮中什麼寶貝沒有,丟一個月光石皇上就硬要草民進京,實在是玩物喪志,小題大做,小氣得很!寶貝草民還有一些,下次進京的時候,一定帶來獻給太后。”
太后這下幾乎完全放心了,一直微蹙的眉頭舒展開來,沉下臉道:“放肆,你竟然敢對皇上評頭論足!”
莫天悚總算是鬆一口氣,裝著萬分惶恐地跪下道:“草民罪該萬死!只是草民真的沒有本事破案子,找個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找出月光石來,皇上一定會生氣。太后要是吃著草民的丹藥有效,萬望太后在皇上面前替草民美言幾句,不要讓皇上砍掉草民的腦袋,讓草民慢慢地一直找下去。”
太后失笑道:“你怎麼這麼擔心被殺頭?一開始就對馥兒不停地嚷嚷。”
莫天悚嘆息道:“因為草民真的沒有什麼本事,一定辦不好皇上的差事。”
太后笑道:“聽說沙大人會和你一起去。你一切都聽沙大人的,萬事都有沙大人擔待,皇上不會砍你的腦袋。你下去吧!”
莫天悚越發覺得事情不簡單,磕頭後退出亭子,長長撥出一口氣,剛用手巾擦去額頭上的冷汗,一個站在亭子外面的太監過來帶著他朝上書房走去。
莫天悚到達上書房後,太監又讓他在門外等候,自己先進去通報,半天不見出來。莫天悚估計他剛才雖然沒進亭子,也聽見了他和太后的對話,正在對皇帝複述,心裡七上八下的。好容易太監離去,孫公公出來讓莫天悚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