黿頭渚。”
谷正中恍然大悟,失聲叫道:“我明白剛才三少爺說的替罪羊是什麼意思了!皇上只是讓沙鴻翊調查太湖寶光,沒讓他殺人,至少是沒讓他一次殺成千上萬人!私自調兵是要殺頭的,可是包圍黿頭渚所有人一口咬定是接到他的命令,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正好三少爺手裡有一塊龍牌,他將錯就錯,把一切都推到三少爺身上。林姑娘,三少爺根本就不是‘繫鈴人’,羅天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放我們出來求他根本就錯了!他也沒有辦法!”
紅葉擔憂地道:“那他還說他去想辦法,他能不能想出辦法來?”
莫桃合上雙眼,淚水順著眼角流下來,微弱的聲音無限蒼涼無限無奈:“從小到大,他總是生活在無奈中,做一些他自己也不願意做的事情,被別人誤解和指責。這次羅天和婁澤楓放我們出來,又聯手把他逼上絕路!可恨我明明知道他的處境,還是不得不逼他。”
紅葉端著藥和繃帶等物走進莫桃的房間,看見莫桃又是盤膝坐在床上,輕聲叫道:“二少爺,別練了,你該換藥了!”
莫桃睜開眼睛,多少有些失望地道:“又是你。林姑娘呢?”
紅葉過來幫助莫桃寬衣,笑道:“她總歸走不出這個院子。人家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你讓她給你換藥不太合適。再說每次她過來給你診病,你從來都沒理過人家,沒事人家當然不來你這裡自討沒趣了。”拆開繃帶,驚喜地道,“二少爺,你的傷好得真快,全部都開始結痂了!”
莫桃道:“都好幾天了,也是該結痂了。”
紅葉勉強笑著道:“不過才三天而已,八風先生的傷口都還在流血。過一會兒叫一聲,沒個安靜的時候,谷大哥一個頭有兩個大了!”
莫桃低頭嘆道:“原來才三天,我怎麼感覺都好幾年了呢!天悚一直沒有訊息,連面也不露一下,八風先生是心裡不靜。”
紅葉也擔憂地道:“不知道三少爺想到好辦法沒有。我昨夜聽林姑娘說,她出來時羅天告訴她,他們沒有吃的,最多隻能等三少爺三天時間。要是三少爺一直沒有動靜,今夜不管代價有多大,他們都要突圍。”
莫桃輕嘆道:“我替天悚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這次我行事魯莽,不僅沒能拿回幽煌劍,害了天悚,還害了羅夫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指責我,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天悚不對。”
紅葉道:“現在沒人再怪三少爺了!三少爺智計百出,一定能有好辦法。”
莫天悚朝外面看看,憂心忡忡地苦笑道:“天就要黑了!他要是有好辦法,還會藏著不用?”
紅葉笑笑道:“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谷大哥總說,沒有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
莫桃也勉強笑笑,不再說話,心思又回到天一功上面。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快養好傷,恢復體力,萬一有事才不至於成為別人的拖累。最近一段時間他本來就沉浸在佛經道經之中,婁澤楓不過輕輕一點,他就完全領悟到天一功的精髓。天一功是最上乘的功法,不僅僅是能驅毒,療傷也很有效。
紅葉看莫桃沉默下來也不多說,換完藥就離開了房間,出來後便看見林冰雁在院子中看著天空發呆,不禁輕輕一嘆。搖頭來到蕭瑟的房間中,愕然看見蕭瑟沒像往天那樣躺在病床上,而是穿得整整齊齊的。
蕭瑟道:“二少爺的傷勢如何?”
紅葉笑道:“先生過一會兒就問一次,還能不知道?他恢復得很好,勉強要下地都可以了,只是走路距離長了肯定不行。”
蕭瑟朝門口看看,對紅葉和谷正中招招手,壓低聲音道:“以我對天悚的瞭解,他要麼不救黿頭渚,要救必然在今夜動手。我們今夜必須逃出去。紅葉,你的行動最自由,你去對林姑娘說,讓她負責照顧二少爺。”
紅葉答應一聲,立刻出去找到林冰雁。林冰雁還有些不相信,幽幽地問:“事情真像你們想象的那樣艱難,三少爺還會出手救人嗎?”紅葉堅定地道:“會,他一定會。你不瞭解他。他對敵人或者和他無關的人的確是辣手無情,然而對他的親人和朋友愛護得無微不至。如果不是為了更大的目標,他肯定不會任由我們被人軟禁在這裡不聞不問。”
林冰雁遲疑道:“天哥和三少爺,你覺得誰是好人?”紅葉道:“我當然是覺得三少爺好,儘管他曾經無情地將我趕出榴圓,不過姑娘肯定是覺得羅天好。”
夜幕就在焦急和不安中降臨了,沉沉地將一切都裹進黑暗中。
蕭瑟對谷正中點點頭。谷正中來到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