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微微一笑:“這個韋老爺就有所不知了。何大人乃是文官,不諳武事。何大人知道當日晉開在雲南曾在多人圍捕下依然逃脫,只好暫時敷衍他,先穩住他不生疑心,才能在今日一舉成功。說起來要不是何大人運籌帷幄,我們兄弟也不能如此順利。何大人,在下說得對不對?晉開是不是朝廷通緝要犯?”
韋傑又是一愣,忍不住回頭朝何逸禹看去。張捕頭和韋捕頭看得心花怒放,一起給莫天悚幫腔,證實晉開的確是通緝要犯。何逸禹的臉色難看之極,卻不能反駁莫天悚,還只有點點頭道:“晉開這惡賊逃來本地,本縣自然有義務協助緝拿!”
莫天悚高聲道:“這次能夠將晉開極其黨羽成功正法,全賴何大人指揮若定,親臨現場坐鎮。何大人該領頭功!來!讓我們為何大人鼓掌歡呼!”
莫桃本來已經走到文玉卿身邊,看見有人鬧事,又回到莫天悚身邊,站在他的身後,聽見莫天悚的話以後立刻帶頭歡呼。張捕頭和韋捕頭不甘落後,也大聲歡呼起來。鄧秀玉甚是佩服莫天悚能言善道,幾句話就把一切都推到何逸禹身上,何逸禹還無法反駁,心裡好笑,也跟著一起歡呼,於是疊絲峒所有的苗人也歡呼起來。歡呼聲頓時響成一片。
何逸禹差點沒氣暈過去,還只有笑著對人群揮手示意,心裡的氣怎麼也咽不下去,等到歡呼聲稍微小一點,就道:“三少爺和二少爺遠道而來,神威過人,有沒有興趣以武會友,與本地的武林人士切磋一下?讓我們能有機會目睹一下兩位的風采。”
本來已經退回去的韋傑又走出來,大聲道:“對,你們敢不敢和我比試一場?”
莫桃已經很剋制自己的脾氣,見這樣給何逸禹面子他還不肯罷手,不禁有氣,上前一步冷哼道:“比就比!是不是又不能用武器?看你老得半截都入土了,爺爺先讓你三招再說!”
周圍一片譁然,紛紛對莫桃叫陣。莫天悚頭疼,看來韋傑的聲望還真的不低,知道韋傑贏不得,可也輸不得,忙拉莫桃一把,抱拳笑道:“韋老爺要教訓我們兩個後輩,我們原本不應該推辭,只是今天好像是苗家的祭鼓節,不是我們的比武節,我們總在這裡打來打去的,豈不是喧賓奪主嗎?”
韋傑得到眾人支援,昂首挺胸得意地道:“怎麼,你怕了不成?”
莫天悚搖搖頭笑道:“在下只是肚子餓了,想早點吃牯髒而已。今天是苗家的鬥牛會。不如我們比賽鬥牯牛,誰殺的牯牛多,誰獲勝!”
苗人一直有鬥牛的風俗,他們“祀祖,擇大牯牛角端正者養之,飼及茁壯,約七年至十三年,則通知合寨,有牛者相鬥於野,勝則喜,敗則延,巫師祝之,無論勝敗,均殺之以祀祖先,食賓客。”苗人的鬥牛全部經過精挑細選,極為講究,要求牯牛身體壯大結實,胸寬頭大角大,前肢高後肢低,身長挺胸收腹;體毛烏黑粗硬。此外牛頭兩角寬實則勁鬥,兩角節輪呈兩窄一寬相對排列能打能碰;眼睛圓渾兇惡,鼻孔大耐打。舌尖帶黑斑點打得兇;尾巴根大,尾巴長,尾巴下毛內尾尖又碰又鬥;中蹄是整齊半圓,前薄後實便於打鬥時用力;小蹄內靠善打等等。每一頭選中的牯牛皆好鬥,善鬥,能鬥,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韋傑自負武力,也不敢輕易與苗人的牯牛相鬥,聽了莫天悚的提議不禁猶豫,色厲內荏地道:“你們兩兄弟都手持寶刀寶劍,殺牛當然不在話下!”
莫桃搖搖頭,抱拳對周圍的人群道:“誰有大刀,借我一用!”何亦男跑出來,將一把裹著紅綢子的窄身快刀遞給莫桃。莫桃愣一下,才接過大刀。韋傑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事情,看莫桃手中的刀一眼,心忖待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讓人拿來一把厚背鬼頭大刀,又去看莫天悚。莫天悚更是過分,居然笑著拔出靴筒中的匕首,對鄧秀玉道:“鄧峒主,把你們的鬥牛都牽出來讓我們幫你們殺,行不行?”
鄧秀玉點頭道:“這裡地方太窄,我們還是去那邊的鬥牛場吧!”
眾人一聽鄧秀玉答應了,立刻激動起來。他們看多了牛和牛相鬥,還很少看見牛和人相鬥,眼看好戲就要上場,不等主角行動,紛紛朝鬥牛場跑,搶佔有利位置,一飽眼福。何亦男也扶著何逸禹朝鬥牛場走,邊走邊回頭去看莫桃。
莫桃低頭看著地,並不看她一眼。莫天悚看得很有意思,忍不住捅莫桃一下,莞爾道:“看來我白替你擔心了!不錯,有眼光,這個一點也不比林姑娘差。不過你小心一些,林姑娘還在榴園等著你呢!”氣得莫桃蹬他一眼道:“你有力氣留著一會兒殺牛行不行?你怎麼不讓我教訓那韋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