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峒,就是我疊絲峒的人。此刻外面名流雲集,我若是就這樣讓你帶走他,日後還怎麼立足?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今後再也不去打擾你們榴園和泰峰。你自己也知道,我訊息靈通,榴園能與我抗衡的就只有你和二少爺而已,然而你和二少爺不可能一直留在榴園哪裡也不去。”
莫天悚微笑道:“我其實是為峒主著想。現在想要晉開人頭的不是我莫天悚,而是昆明知府。晉開是知府上任後的第一樁案子,知府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晉開,禍根不除,這次我可以幫你向知府說情,日後知府還是會來找你。你倒不如做一個順水人情,由我作惡人,替你剪除禍根,何樂不為?”
鄧秀玉想了想,最後還是搖頭道:“三少爺,請你體諒。我要能在疊絲峒立足,必須顧忌苗人的感情。苗人崇拜英雄,晉開被我們抓來的時候,也有很多人主張處死晉開和鐵勝。可是在行刑的時候,鐵勝繃開捆綁他的生牛皮,震住所有的苗人,後來他又一個人赤手空拳獨力搏殺三頭最兇猛的水牯牛,被苗人視為苗人祖先戰神蚩尤轉世。這樣晉開才能在疊絲峒立足,不僅甚得苗人的崇拜,並得到何大人的賞識。”
莫天悚嗤笑道:“他是戰神,那我們榴園的二少爺是什麼?這個好辦之極,請峒主安排一場比武即可解決。”
鄧秀玉遲疑道:“二少爺的武功我一直很佩服,但是二少爺靠的是寶刀,那鐵勝卻是天生神力。萬一二少爺在疊絲峒出了什麼意外,我對老夫人也不好交代。”
莫天悚知道鄧秀玉一心保晉開,絕對不是為了什麼苗人的感情,根子乃是在何逸禹身上。縣官不如現管,對鄧秀玉來說,寧可得罪昆明知府也不能得罪狼墨縣的縣令。莫天悚皺眉道:“鄧峒主,我已經做出最大讓步,只是這一點點小小的要求你也無法辦到?公平比武之下死傷各安天命,相信任何人都說不出話來。”
鄧秀玉苦笑道:“我怕的就是死傷各安天命!其實外面大部分賓客都是何大人請來的……”還想說下去,外面忽然傳來吵鬧聲。侍女拍門道:“峒主、三少爺,二少爺和鐵勝打起來了!”
莫天悚和鄧秀玉都覺得詫異,一起出來檢視。侍女小聲稟告道:“晉開想硬闖進來,二少爺不讓,就和鐵勝打起來。”
鄧秀玉苦笑著低聲道:“看見沒有?晉開原本就和何知縣認識,仗著有人支援,在這裡放肆得很。你現在自己可以看出,二少爺對鐵勝,不過是旗鼓相當。不是我不願意答應你,而是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莫天悚朝場中看去,莫桃棄刀不用,的確只是勉強能維持不敗。兩人都是硬碰硬的招式,莫桃出招快,鐵勝卻是不怕打,以莫桃的力氣,他硬挨莫桃的拳頭也像沒事一樣,他的拳頭來了,莫桃卻不得不閃避。兩人各有所長,打得精彩紛呈。不過莫天悚並不擔心莫桃,只要莫桃肯拿出無聲刀,立刻可以扭轉形勢。
看見有人打架,本來觀看鬥牛的人群都圍過來,這邊頓時變得熱鬧起來。文玉卿和何逸禹都在人群中。文玉卿顯然沒有想到鐵勝的武功如此厲害,顯得很緊張,緊緊握住央宗的手。知縣何逸禹則很是輕鬆,嘴角還掛著微笑,顯然對鐵勝充滿信心。他的女兒何亦男卻很緊張,一個勁地叫何逸禹出面干涉,讓場中的兩個人住手。晉開也在知縣的旁邊,笑容便顯得很得意,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侍女看莫天悚一眼,低聲道:“剛才你們一走開,鐵勝就一直對二少爺冷嘲熱諷,其實他們打起來真怪不得二少爺。”
鄧秀玉皺眉道:“二少爺怎麼沒有用刀?”侍女低聲道:“是鐵勝用言語逼住二少爺,當眾講明不用武器的。”莫天悚一呆,看來不僅是他們想要晉開的頭,晉開也想要他們的頭,只是不知道鄧秀玉參與沒有,疑惑地看鄧秀玉一眼。
鄧秀玉搖搖頭,低聲道:“三少爺,我連晉開都能容下,真是想和解,事先也不知道晉開的陰謀,不然絕對不敢請你們過來冒險。”
莫天悚愕然,鄧秀玉似乎和晉開並不和諧,她把自己說得那麼無辜,剛才又一力阻擋,很可能只是想坐山觀虎鬥,兩邊誰輸了都對她沒壞處,挑眉微笑道:“這樣很好啊!現在他們打架可是和峒主你沒有一點關係,只要峒主不干涉就行了!鄧峒主,失陪一會兒。”先給文玉卿和央宗遠遠地打個招呼,然後緩步踱到何逸禹身邊,笑道:“何大人,難得今日盛會,看鬥牛是不是沒有看比武精彩?兩個人比武怎麼也沒有四個人比武精彩。晉幫主,只是看多麼不過癮,不如我們也下去玩玩如何?”
晉開是典型的欺軟怕惡之人,原本也以為只要莫桃不用大刀,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