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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語的,究竟在講什麼不可告人——呃,神秘兮兮的東西?

看哪,那個纖秀少女捂著嘴偎在他肩頭,笑得花枝亂顫,真是怎麼看怎麼怪,怎麼看都有鬼!

像大公子這種老實頭,是最容易被一些楚楚可憐的阿珠阿花阿貓阿狗給蒙拐了的。

不,不行!她一定得搞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風尋暖臉上佈滿騰騰殺氣,二話不說,立刻偷偷摸摸潛近亭子附近,躲在亭畔一叢半人高的茶花樹下,豎尖了耳朵——“恪哥哥,你瞧瞧我做的綢緞繡球好不好看?”纖秀少女咯咯笑問。

“表妹手藝一向出色,自然是好的。”邢恪低頭瞥了眼在自己肩臂間磨蹭的她,有些不自然地試圖往後退一些。

“恪哥哥,你怎麼了?”纖秀少女注意到他的拘謹,不禁嘟起小嘴。“你忘了以前君君都是這樣跟你撒嬌的呀,怎麼恪哥哥現下卻和君君疏遠了?”

“那年你八歲。”他提醒她,“是小孩。”

“現在君君大了,今年都十六了,”孟挽君甜甜笑道:“已經可以準備嫁給恪哥哥了,所以向恪哥哥撒嬌自然是天經地義羅!”

嫁給恪哥哥?

茶花樹叢陡然抖了一抖,倒插一口氣!

邢恪彷佛聽見了什麼異樣聲響,迷惑地抬眼張望了一下。

“恪哥哥,你在看什麼?”孟挽君一愣。

“不,沒什麼。”他疑心自己聽錯,繼續認真地道:“那是小時候的玩笑話,當不得真的。更何況表姨父不是已為你訂下一門親事——”

“那是爹一相情願,根本就作不得數。”孟挽君懊惱至極,咬著下唇道:“誰要嫁給那個賣春……”

賣春的?

茶花樹叢傳出一記類似嗆到的聲音。

邢恪微微一動。

“……春糕的。”盂挽君毫無所察,只是不悅地撇了撇嘴。

“表妹,聽說平少爺家是梅豐鎮上最大宗的春糕批發商,為人豪邁爽朗極好相處。”邢恪眼也不眨一下,正色道:“你是表姨父最心愛的女兒,表姨父絕不會為你錯配姻緣。”

“可我喜歡的是恪哥哥,為什麼爹爹就是聽不懂呢?”她鼓起粉嫩可愛的腮幫子,“我不管,我才不要嫁給那個人呢!他每回見了我就笑我,壞得不得了,根本不像恪哥哥待我這麼溫柔。”

“我是你的哥哥,自然是待你和氣的。”他下意識地瞄了瞄那叢茶花樹,謹慎地避開那個“溫柔”的暖昧詞彙。

“我不管。”孟挽君不由分說地挽緊他的手臂,不依地道:“我就是不嫁那個臭平譽,我要逃婚,我——”

“所以你是逃婚來的?”他臉色嚴肅了起來。

“是啊!”她得意洋洋的說:“爹爹他做夢都不會想得到,我是躲到恪哥哥這兒來啦!”

“挽君表妹。”他板起臉,輕斥道:“縱然再不喜這門婚事,也該和表姨父說個清楚明白,父女之間何事說不得?可是你擅自離家逃婚,表姨父此刻還不急壞了?”

說得好!早該說說這些不懂事的千金嬌嬌女!

茶花樹叢險些爆出如雷掌聲,全然沒有意會到自己似乎也是半斤八兩。

盂挽君聞言卻是一呆,隨即站了起來,嗚嗚咽咽道:“恪哥哥壞,恪哥哥居然罵君君!”

“挽君,我只是——”他忍住一聲嘆息,緩和了語調,好脾氣道。

“我最討厭恪哥哥了!”孟挽君就這樣哭著跑走了。

久久,終於恢復了水清風靜,幽然無聲。

邢恪低嘆一聲,隨即望向那叢茶花樹,溫和地道:“蹲得這麼久,腿腳不酸嗎?”

茶花樹叢微微一顫,半晌後,一張嬌俏的笑臉終於露了出來。

“是有點酸。”風尋暖心虛乾笑,不著痕跡地揉了揉痠疼的腿眼兒。“咦?公子也在這兒賞湖啊?真巧。”

他朝她伸出手,她的手自然而然就抓緊他的,輕輕巧巧攀欄翻了過來。

“是啊,真巧。”他對著她微笑。

看得她心兒怦怦跳,連連深呼吸才稍稍恢復過來,朝他嫣然一笑。

邢恪反倒被她那朵嬌巧甜美的笑容懾住,呼吸有一剎那不順。

“公子,對不起,剛剛我‘不小心’聽見了你和挽君小姐在說話。”風尋暖搶先認錯。

“剛剛?”他愣住,陡然想起,有些情急地道:“暖兒,你莫誤會,其實挽君表妹和我只是——”

“我知道。”她瞅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