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己方的兵力已經開始疏散,若是撞陣的話,並不會有多大的成效的。
正在張燕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站立在對面的好似在狂風暴雨中巋然不動的山脈般靜穆的青州騎兵開始動了起來。一種莫名的默契在所有騎兵的動作中如同多米諾骨牌般氾濫起來,聳腿、夾馬、執韁、挺槍、悠長而有力的深呼吸……那嫻熟到流利得令人發毛的動作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蔑視生死成敗的優雅和冷酷,信心和氣勢開始數以百倍計的增強,那冰冷的殺氣完全凍結了周圍的空氣,天地亦為之變色。
青州騎兵動了。
起先只是一種大海微瀾般的緩慢跑動,那是一種獵豹出擊時的殺機先兆,緊接著和這種緩慢的輕盈毫不搭配的沉重馬蹄聲越發的雄渾激昂起來,從馬蹄上踐踏而起的黃煙好似纏綿縈繞著直入青天的巍峨高山的山腰的恬淡白雲般自那粗壯的馬蹄根部不規則的螺旋飄逸,使得青州騎兵再一次的夢幻般不真實起來,厚重的塵土壓迫著天空中的驕陽,天地之間變得狹小起來,而青州的騎兵則如刻畫精細的浮雕般越來越高大清晰。
天地間再容不得有半點猶豫和絲毫的遲疑,每一個青州騎兵已經變成了在弦的利箭般蓄勢待發,這人世間無比的鋒銳和凌厲彙集在一起就好似百川東到海般興奮雀躍起來,在下一刻就會成為令人全身心恐懼顫慄的山呼海嘯天崩地裂鬼哭神號。那份愈演愈烈的沉重根本就不是任何人所能夠承受的,也許面對這天災一樣突然其來的衝擊,青州的敵人只能如同孤苦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