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可是如今雲少爺卻回來了,主管便想近派另一些待婢給他,但……”
孔慈說到這裡,聶風已逐漸明白她的意思;他替她說下去:
“但,雲師兄的脾性,天下會內大部份人都不明白,亦有許多門下婢僕把他視為不祥的人,不想接近他,所以,沒有人願意服待雲師兄?”
“孔慈膘著聶風,道:
“嗯,本來主管可以用強硬的手段,逼其中一些侍婢服恃雲少爺,可是既然她們不是心甘憎願,也未必會盡力,因此主管昨夜對我說,不若讓我再次跟隨雲少爺,而她另派另一名侍婢給……風少爺……”
斷浪道:
“這怎麼行,孔慈,你跟隨風已有五年,怎可又再服侍步驚雲那死木頭?”
聶風卻斜目向斷浪一瞄,示意他不再說下去,才道:
“浪,侍婢主管所提議的亦不無道理,畢竟,當初是雲師兄先向主管提出要孔慈跟隨他的,他如今身畔卻連一個人也沒有,若逼其餘侍女勉為其難地服侍他,對他,亦有欠公平……”他的分析異常正確,亦異常體恤步驚雲,孔慈把他這番活聽在耳裡,不由心想:風少爺,你的心腸確實太好了……
聶風看了看孔慈,續道:
“不過如今最大的問題,反而是看孔慈自己的意願了;孔慈,你自己意下如何?”
孔慈低首道:
“雲少爺當年主動向侍婢主管提出,要我當他的侍婢,免致我再受主管刻簿,於我……
有恩,孔慈決不能讓他……一個人獨在雲閣,沒人照顧,所以,昨夜主管問我意見時,我……我已……”
“一口答應了她!”
好一個孔慈!本已追隨一個男人五年,對這個被追隨的男人也有了五年的感情,霎時間卻又要追隨另一個男人,並不是一般女孩所能接受的事,孔慈卻毫不考慮地便答應了侍婢主管,顯見她也是一個有心人,對步驚雲仍有心。
“答的好!”聶風輕輕拍了拍孔慈的肩膀:
“孔慈,你能毫不考慮便答應,也不枉當年雲師兄對你的一番恩情了,而且……”
他說著定定的瞥著孔慈,稱許:
“你也沒有令我失望。”
孔慈也定定的瞧著聶風溫柔的臉,她十分明白聶風話裡,為步驚雲感到慶幸的意思,然而許多時候,她只是稍嫌聶風過於為別人設想了,他似乎甚少為自身設想……
步驚雲對她的恩,她一定會以身為婢相報,坦白說,她也不忍心讓步驚雲獨自在雲閣內自生自滅;可是,縱然她已決定了此後會再次追隨步驚雲,也相信自己不會輕易改變主意,她卻多麼渴望,無論是為了她,抑是為了聶風與她這五年的主婢之情……
聶風能夠出言挽留她!她只是渴望聽見他說出一句簡單的挽留的話,便已心滿意足,只是一句不捨她離開的話……
然而,孔慈也明白,這是不大可能發生的事,聶風就是聶風,依其性格,他只會為步驚雲有人照顧而高興,而不會想到他自己此後的身畔,會少了一個甘願一生一世默默守在他身邊、愛他想他念他、卻又不敢告訴他的孔慈……
更何況,孔慈亦相當自量……
她是婢!她是婢!她微不足道!她——…不配!“好了!”斷浪一直冷眼旁觀,忽爾忍不住道:
“孔慈,如今又不是生離死別,你只是要到雲閣而已;雲閣與風閣中間隔著的庭園雖大,也不是十萬八千里那麼遠,你也不用如此惆悵吧?”
一言驚醒,孔慈方醒覺自己正滿臉惆悵之色,一張臉亦燒得通紅,再次低下頭,不敢正視聶風。
斷浪又道:
“反而你真正要為風擔心的,倒是那個侍婢主管,會派一個怎樣的丫頭給他,如今的女孩子,大部愛說人是非蜚短,若給風遇上一個喜愛饒舌的女孩子,那時真是麻煩透頂,倒足八輩子的黴了!”
孔慈道:
“不會的!待婢主管曾向我再三保證,她會遣派一個全天下會最好的侍婢給風少爺!”
“全天下會最好?”斷浪有點不忿的道:
“嗯!那個侍婢主管真是信口開河!誰又敢保證一個人是最好的?難道那個待婢會比孔慈你更好?主管既這樣說,我到真想看看這個所謂全天下最好的侍婢,會是什麼模樣?”
不錯!到底侍婢主管口裡最好的侍婢,會是什麼人?又會是件麼樣子?話猶未完,摹聽風閣門外傳未一個異常動聽的女子聲音,冷笑:
“想不到會有人那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