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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算是房子吧?
花容伸手夠到草棚子的邊沿,上面的稻草鋪的極厚,還是新的,應該是昨日才蓋上去的……花容彎腰進去才不至於碰到正臉。
裡面有兩隻小窗子,光線很暗,一進去,花容眼前陡然黑暗。
適應了片刻,才看清了裡面的擺設,簡單的只有一張木榻,一張椅子,在牆壁上掛著一張弓和箭袋,旁邊腐朽的桌子上有幾張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成色也不是很好,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
花容走出屋外,在屋旁有專門放置糧食的長柱型木頭建築,看似是新建不久,大概也是昨天才做的,花容看著這環境,如果不是後來添的幾樣,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如果不是她對外界冷熱沒有感知,在這酷暑的地方,住一晚估計就中暑死了,沒熱死也會餓死。
不過,好在這附近長了兩棵茂盛的樟樹,外面有大片陰涼,樟樹至少不會招惹渾身長毛的毛辣子蟲,空氣中有淡淡的樟樹的清新氣息,也算是唯一的安慰。
花容在附近來回了幾次都沒看到這屋子原來的主子。
“滕羅……滕羅你在哪兒?”
花容喊了兩聲也沒看到那少年,也不知去了哪裡。
找了幾圈也沒看到,便也就算了,也許是出去了。
花容拿出幾位寨民替她從摩卡家裡搬來的藥材,一一的展開放在屋後晾曬。
這附近住戶少很多,花容也樂得有這麼一個安靜的地兒。
花容忙碌到日落西山也沒看到滕羅回來,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匆忙放下藥筐出去找。
“姑娘說那個蛇妖?他昨日被滕槐打出了門,姑娘一說才想起來,似乎從昨日開始就沒看到他”
“他每日還不都這樣,哪裡會呆在一個地方,整日的偷東西吃,也許是去叢林裡找吃的去了,一兩日不回來也是常有的事兒!”
“說的也是,姑娘不用擔心,打幾拳頭是打不死他的,那滕槐和他那個大哥一個樣子,也時常打那個蛇妖,也就這麼多年過來了”
村民各自說著一些滕羅的事,花容聽著雖不置一詞,心裡卻是發寒,不知道這孩子這麼多年過得是什麼日子。
花容找了幾個時辰,總算是按照寨民說的方向,在南冥西邊涼花河邊看到了滕羅。
滕羅正蹲在河邊,背對著花容,夜色濃郁,涼花河水面在月色中波光粼粼,花容靠近滕羅時,滕羅並未發現她,只是一心在幹自己的事。
花容走近他身邊才看清他在幹什麼,目光觸及他手裡、嘴邊皆是血色,瘦的發白的手中捏著只剩一半的青色毒蛇,目光呆滯的盯著河面,有些機械的撕咬手裡的蛇肉。
花容心口發悶,一直安靜的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填飽肚子,匆忙而拼命的搓洗雙手,直洗的整個人身上腥色沒有了,才停止。
花容嘆氣,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只當是什麼都沒看到。
第二日凌晨,花容起身時,走出屋子,一轉頭就看到滕羅靠坐在門外睡著了。
花容尚未走近他便醒了,立刻反射性的低著頭,往旁邊縮了縮。
“你昨日去哪裡了?怎麼一夜都沒回來?知道我找你多久了嗎?你以後要是出去和我說一聲,不然不許離開這裡半步知道嗎?”花容的聲音有些冷,滕羅不敢看她的樣子,只是沉默。
花容洗漱一番,看了看天色,晨光才剛剛升起,倒是正好。繫好圍腰,準備進側邊的小廚房。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了回來,對滕羅喊道:“你別再坐著不做事了,屋裡的光線太暗了,你把桌子和椅子搬到側邊來”
滕羅依舊不說話,低著頭便按照花容的吩咐去做事了。
大約過了兩刻鐘,花容放下圍裙掛在一邊,又喊了滕羅一聲:“滕羅!過來把這些端出去”
說著,自己先將兩盤小菜端了出去,但是她將所有的吃飯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正要吃飯時又沒看見滕羅!
一出門沒找到,逛了一遍才在屋後看到蜷成一團,躲在角落裡的滕羅。
“怎麼一轉眼又不見了,快進來吃飯了……”
滕羅有些不敢相信,低著身子搖頭。
花容有些無奈,難道要她自己佔著別人的房子,還不給人飯吃?
“滕羅!你今天不進來,我便要去告訴你二叔滕槐”
看來她要與這位相處,還需要很多時間,一時之間先不要餓死他,不能把他養成野人才好。
滕羅整個人聽到滕槐的名字就開始哆嗦,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