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衝動失手殺了他,豈非是名副其實的謀殺親夫?
花容撫額,即使明知緋玉晗不躲避的緣故,她還是有些無可奈何。她到底也是不可能真的下得了狠手。
滕羅坐在花容不遠處,茂盛的樹蔭遮住了他面上的表情,一雙墨綠的眸子掃到花容手心的植物,瘦長手臂微微顫抖,沉默不語。
花容將血螭魂放在一旁,從竹簍中拿出一株青碧的蓮花,三朵錦簇的青色小蓮花擠在一起,樣子極為可愛,花容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的滕羅。
“你過來”
滕羅聞言,抬起墨綠的瞳子,怯然的走到花容身邊,目光盯著自己赤裸的腳不說話。
花容順手拿一把小凳子,示意他坐下。
“我知道你不會說話,你聽著我說便是,我不久之後便要離開,在這之前,我會把你應該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你要好好記住我的話,知道麼?”花容認真的看了一眼滕羅,滕羅幾不可查的點點頭。
“首先,你要知道,你是蛇靈與人類的孩子,與普通的孩子是不一樣的……”
花容的話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但是滕羅墨綠的瞳子卻瞬間黯淡,埋著頭沉默,瘦長的五指疊在膝蓋上微微發白。
花容好似沒看到,繼續道:“……你的出身不同,自然天賦是比他們高些,因此我以後教你的東西會更多,你要是記不住便不許吃飯,不許進屋,和你二叔一起出去住,明白嗎?”
滕羅沉寂的眸子難得詫異,花容餘光瞥到他鬆開的五指,暗歎。
“你以後會明白,你擁有的東西不是別人能比的,時間會慢慢證明這一切,你自己不放棄自己,將來才能抬起頭來做人,甚至比別人更優秀!你有這樣的資本,明白嗎?”
花容見他沉默,一時也懷疑自己說的太多,和老太婆似的,只好道:“從明日開始,我採藥會帶你單獨出去,只是以後走出去,你也不能再穿成這樣了……”
花容起身,從側屋的榻上,拿出兩套乾淨的紫色南冥服飾,一雙透氣乾爽的靴子。花容輕輕抖開衣服,招手讓滕羅過來,照著滕羅比劃,笑道:
“原本還擔心小了,有意放大了尺寸,沒想到如今倒是大了些,不過,你目前還在長身體,大約過不了多久就合適了”
滕羅有些無措,不知花容要做什麼,只能垂手站在一旁仍由花容擺弄。
花容覺得差不多了,拿起衣服鞋子堆給滕羅手中,凝著他疑惑的眸子,笑道:“頭次做南冥的服飾,生疏了些,你先將就將就,這鞋還是我軟磨硬泡從紅瑪妹妹那裡討來的,你先去洗個澡再試試”
滕羅聽著花容的話,僵住不敢動,雙手託著花容遞過來的衣服,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喉嚨深處似乎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墨綠的瞳子深幽,望著花容凝滯不動。
花容擺擺手,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你先出去吧,把自己洗刷乾淨,我明日既要帶你出去,自然不能讓你這般模樣跟著我,快去吧,不要愣著不動”
說完,背起竹簍,轉身便朝著屋外晾曬草藥的地方走了。
滕羅精緻的臉上,唇角微動,垂下眸子,瘦長嶙峋的五指來回撫了撫衣服細膩的針腳,緊緊抱著懷裡的衣服便走了。
花容埋頭理著手裡的草藥,一樣一樣分門別類,也沒去理會滕羅這邊的情形。
滕羅再次回來時,已是兩個時辰之後,花容已經整理好材料,正與村子裡的年輕姑娘們一起在石磨槐樹下說著笑。
滕羅出現時,花容正攬著粘人的小宓教她們識別新採回來的藥材,旁邊一群俏麗的姑娘們交頭接耳,端著自己手裡的線筐,伸長脖子的驚呼,不知在說什麼,一個個興奮的忘乎所以。
伊藍拉著花容的衣角,揚起明朗的小臉,糯糯道:“容姐姐看……容姐姐看……”
花容這才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這時,原本教花容針線的紅瑪與琳依嬌紅了俏臉,匆匆忙忙的趕緊拿著自己的竹簍,正正經經地坐好,動作匆忙的差點把一旁的花容給擠下了臺階。
花容笑道:“這都是怎麼了?什麼時候兩位漂亮的姑娘這麼拘謹了?”
紅瑪與琳依斜睨了花容一眼,嬌嗔道:“容姑娘慣會取笑人!”
“那是誰呀?長的可真俊,比紅瑪的哥哥還俊!”
“我看看!我看看!”
成了親的少婦們,更是明目張膽,擠在一起笑起來,將中間那位圍得水洩不通,評頭品足。
伊藍笑的咯咯不停,嬌軟的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