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人如同兩個孤獨無寄卻能彼此依靠的旅人走入紐約的夜色裡時,任禾在燈火斑斕的城市裡回頭笑著問楊夕道:“準備好了嗎?”
楊夕怔然:“準備什麼?”
“跟我去流浪。”
“準備好了,”楊夕鄭重的說道。
……
當蘇如卿到達紐約楊夕的公寓時,她能看到的只是已經空空如也的房間,還有一張攤開來放在茶几上的信紙。
她拿起那封信:
媽媽,我們私奔了。
其實當初我不計後果的從中國追去尼泊爾時就做好現在的一切準備了,只不過期間還有些難以面對你。
當初一場大火,你為了救我,背上40%面積燒傷,我知道你有多愛我,也正是因為愛我,前段時間你才會退讓,這是有生以來我第一次見你退讓。
我明白,你在擔心任禾的夢想太危險。擔心他的死亡使我受到傷害。
可是作為愛人,我應該尊重他的夢想不是嗎?
爸爸那麼多年身處在戰區,他為了什麼呢?那時候每天晚上我都能聽到窗外的槍聲,甚至到最後都能分辨出哪聲槍響是ak47的子彈出膛聲。
但我理解他,我相信你也是理解他的,他在那裡,是因為了他報效祖國的夢想,所以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他,甚至還覺得他的人格是崇高的。當別人讚揚那些無私為祖國奉獻著的英雄時,我會想,我爸爸也是一位英雄。
爸爸不能和你在一起,但任禾不管我去哪裡都會追到我的身邊,哪怕是得到入京指標、進入茱莉亞音樂學院當教授這樣的在尋常人眼中難如登天的事情。
他為我付出太多,該我為他付出一次了,這一路上我們不會彼此拋棄,直到死亡的盡頭。
蘇如卿慢慢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