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可以吧?」
「我知道了。」
John掛了電話,我便過了馬路,灰狼也跟著我過來。我在他面前微蹲,看著他的眼睛:「Johnny,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可以麻煩你先回森林去嗎?」
灰狼凝視著我,緩緩地說:「閣下父母的事,在下不便聽取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一個人問John。」
「。。。。。。在下明白了。」
Johnny一說完,便躍進城市的夜色裡。我望著他如銀河般亮麗的毛髮,他忽然停下腳步:「對閣下而言,在下還只是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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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呆了呆。但他沒有等我回話,幾個灰影掠過樹叢,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點了一杯柳澄汁和兩個三明治,挑了二樓面窗的兩人座坐下。本來以為John還要一段時間才會來,沒想到我三明治才吃一半,他便從樓梯口匆匆現身,身上還穿著研究院的袍子,只在外頭罩了件禦寒的黑色大衣:
「John,我在這裡!」我招呼他。他的臉色十分不安,應該說是很緊張,他站著盯著我:「有什麼事?」我把三明治放下,指著我對面的位置:
「先坐下來吧,John。」
「到底有什麼事?你想和我談什麼?」他顯得相當急燥,好像一路從停車場跑過來,胸口還微微起伏。我用雙手握緊柳澄汁的杯子,幫助自己冷靜:
「你從研究院過來的?」
「夜裡留下來談一些事情。這不重要,到底是什麼事?」
他急著問,我決定不再吊友人的胃口。
「John,我父母到底是怎麼死的?」
John猛地向我一望,好像很驚訝我會問這種問題:「這就是你想談的事情?」
「是啊。」我覺得他似乎鬆了口氣,卻又有點生氣。
「你大老遠把我從研究院叫過來就只為了問這種事?」他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然後把背靠進沙發,轉頭看著我:「我說過了,這種事情不重要,你父母已經不可能回到你身邊。我照顧你、撫養你,你平平安安長大成|人,這樣就已經很夠了。你。。。。。。」
「我母親。。。。。。Catherine教授,你的恩師,到底是怎麼死的?」
周遭的氣氛一下子陰沉下來,我觀察著友人的表情變化,他先是驚訝,然後是微怒,最後竟然湧起一絲似乎早已了悟的悲哀:
「你從那裡知道這些事情?」
「這不重要,John,你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一直隱瞞我?」
「你知道你父母的死因要做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父母!John,我什麼都知道了,包括你和我一樣是孤兒,是我爸媽撫養你長大,還有他們也是生態保育學者的事。我知道我爸媽的死一定讓你很難過,但請你告訴我真相,至少讓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擔,這樣好不好?」我求懇著。
John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會說的。」
「為什麼?」
「我說不會說就是不會說。就算要說,至少不是現在,如果你就只有這點事情的話,我要走了。」友人竟然站了起來。我忙起身拉住他:
「等一下!John!你為什麼總是這個樣子,總是把我當小孩子看,你上次在森林裡和我說的話,我也有話要說,什麼叫做我不信任你?什麼叫做你沒給我安全感?不信任的人是你好不好!就像上回在動物園,我說Johnny不會傷害我,你卻堅持成|人的判斷能力,硬要把我拖回家!但你看,到目前為止有任何一隻狼傷害過我嗎?」
我放開他的手,望著他高大的身形,從滿面的鬍渣間,似乎仍可以窺見年少時的英俊,我繼續說:
「我已經十八歲了,總有一天要離開你,過自己的人生。就算一輩子都纏著你,你也會老、也會死,我不能事事都依賴你。John,請你至少相信我一次,我已經不再是當初抱著你哭,要你留下來別走的小鬼頭了,好嗎?」
我自以為講得還算得體,但友人卻越聽越是陰沉,呼吸也微微加快。「不曾傷害過你。。。。。。?」他語氣帶著諷刺:「你說沒有任何一隻狼傷害過你?太可笑了,至少我就知道,他傷害過你一次!而且是最重的一次!」
「你說什麼?」我呆住了。
「你這麼想知道Catherine老師的死因是不是?很好,那我就告訴你!」他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