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乾手,回到辦公室,見桌上有他最愛吃的甜甜圈、麥片、早報和一杯熱茶。
他雙手交握,閒適的放在桌前。
“粱佑寧,這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吧?”
“嗯。”她點頭。
“你,喜歡這個工作嗎?”
喜歡這個工作嗎?
這問題真叫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既然是工作,不就是該努力把它完成?有人喜歡工作的嗎?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只好承認。
“那你都在想什麼?”
想著怎樣正確無誤的達成你的要求啊。她在心裡回答著。
見她沉默不語,也知道那答案必然是不值得期待的。
“你是不是很怕失去這個工作?”
見他一語中的,她訝異的看著他。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我將會失去這個工作?”
他原只是想跟她說,沒有人會這樣幫老闆準備早餐的,想問她是不是因為怕失去工作才做這些事,可又擔心真問了,她會胡思亂想,只好作罷。
他實在不知道該拿這個不會做事卻很會照顧人的員工怎麼辦。
就這樣,他陷入了兩難。
想想時間過得真快,她竟已經來了兩個多月了。
原先他只是消極地等侯時間一到便要她走人的,因為他早就明白,她的問題不在訓練時間的長短,而在她始終分不清楚一仟萬和一百萬,差一個零其實差很多,多到讓人得花好幾倍的時間查帳、對帳、抓帳,搞到全事務所的人都很想打死那個記錯帳的人。
她不適合數字,完全不適合。
眼見三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而他的立場始終沒變,她還是得走。
然而看她每天一有空就往花園跑,他只好告訴自己,等她把花園整理好再說吧。
只不過,她的行動未免太快,草地那麼快就鋪好,各種五顏六色的花草也迅速種在她計劃栽植的花器裡,他慢條斯理地幫著把白色籬笆給釘進土裡,慢慢地將鳥巢給固定到樹上去。
只是,不管他再怎樣地拖延時間,花園還是整理好了。
那一天清晨,兩人啜著熱咖啡當早餐,從二樓茶水間的窗臺往下望,一片繽紛的花兒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綻放。
“門前那兩大盆黃色的貓兒臉開得很可愛吧?”佑寧掩不住心中的喜悅說道。
“貓兒臉?是那小黃花的名字嗎?”黎峻威問。
“對呀!因為它開的花朵很像一隻貓兒的臉。”她笑咪咪地說著。
看著她開心的那一張臉,不知怎地,他突然有種依依不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