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柳姓謀士說道。
“哦?柳先生這是何意?”左良玉疑惑道。
“大帥別忘了,我們的大軍不管有多少人員,可都還是大明的軍隊呢,大明朝廷就該有義務全權供養。”柳姓謀士眼睛眯了眯,笑著說道。
的確,左良玉是有造反的心思不假,但只要他一日沒有造反,他手下的大軍便都掛著大明的旗號,說是大明軍隊也不錯。
“柳先生是說,本大帥可直接明言跟朝廷索要五十多萬大軍的軍餉?”左良玉心中一動,說道。
其實朝廷給左良玉的兵員數額不過八萬,如今被左良玉私自擴充了差不多七倍,如此動作,早就是大逆不道,形同謀逆,只不過大明眼下根被沒有能力剿滅左良玉,更不敢在左良玉還沒有造反的時候逼反左良玉,一直拖到現在,才讓左良玉的軍隊有機會吸著大明的血,一直在膨脹。
這是一種惡性迴圈,朝廷的妥協絕不可能換來左良玉的回頭是岸,反而是變本加厲,若不是新軍未成,朱慈實在沒有多少把握,才憋屈的一直拿時間和金錢來換時間。
“是也,如今大帥帳下五十多萬大軍,早就超過了朝廷的軍隊,就算明著告訴朝廷,難道朝廷就敢對大帥如何不成,大帥直言索要軍餉,朝廷絕不敢不給。”柳姓謀士無比自信的說道,在場之人無不贊同的點頭,就連左夢庚也覺得可行。
左良玉微微一愣,想了想,哈哈大笑的站了起來。
“不錯,本帥的兵馬早就超過了朝廷所有,明言索要軍餉又如何,小皇帝若是敢不給,逼急了本帥,本帥立馬豎起義旗,揮兵東進,看他小皇帝拿什麼抵擋。”
左良玉握了握拳,豪氣沖天,若是有朝廷幫助他供養現在的五十多萬大軍,並送來足夠多的軍餉,他便可多多購買兵器鎧甲以及糧草,不出三個月,百萬大軍不是夢。有百萬大軍在手,到時在四處出擊,橫掃天下,肯定無人能擋,必然成就霸業。
左良玉一時之間,熱血沸騰,彷彿已經看到自己坐在皇帝的寶座上了。
嘶
突然,左良玉勐的感覺右胸口一陣絞痛,頓時狠狠的抽了一口涼氣,臉色瞬間慘白,一個踉蹌,要不是一手扶著,差點就摔坐回了椅上,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極其駭人。
“父帥,您怎麼了!”左夢庚瞬間衝上去將左良玉扶住。
“大帥。”其餘將領和謀士也瞬間圍了上去。
“快叫軍醫。”左夢庚大喊道。
“本帥沒事,不過是舊傷罷了,不用去叫軍醫。”左良玉一手緊緊的捂著右胸口,這一會,那股疼痛已經消減了下去,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很清楚原因,不過是當年的舊傷復發,叫來了軍醫也沒有用。
李自成!左良玉憤恨的咬著牙,這道傷就是當年朱仙鎮大戰的時候被李自成手下的弓箭手給射的,都是拜李自成所賜,總有一天他要報此仇。
又是一會,左良玉感覺那股絞痛消失了。
“都坐回去吧,本帥沒事了,繼續商議。”左良玉說道。
眾人擔憂的看了一眼左良玉,一些人,如左夢庚等都知道左良玉的這個舊疾,此刻發現左良玉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便放心了下來,坐了回去,但場面有些壓抑。
“諸位以為跟朝廷要多少軍餉合適。”左良玉繼續開口問道。完全沒有把剛才復發的舊疾放在心上,考慮著,他手下五十多萬大軍,一個月的軍餉便是一百三十多萬兩銀子,逼朝廷要多少銀子合適。
“父帥,我覺得既然要,就一次要夠了,聽聞小皇帝近來抄了不少大臣的家,就連魏國公都被抄了,得到不少金銀,怕是得有幾千萬兩銀子,要不然小皇帝也不可能如此大方,我們就跟小皇帝要六十萬大軍,六個月的軍餉如何。”左夢庚說道。
“對,朝廷既然有足夠的銀子,就要六十萬大軍六個月的軍餉,屬下贊同公子的提議。”那柳姓謀士贊同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要六個月的,本帥的大軍也該是時候出來晾一晾了,真想知道小皇帝若是知道本帥手下已經有了五十多萬大軍,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會不會一下子癱坐在龍椅上。”左良玉嘿嘿笑著道,神情閃爍著銳色。
左良玉索要如此多的軍餉,可不是真有著給手下士兵發軍餉的打算,他的目標還是擴軍,不斷的擴軍。六十萬大軍半年的軍餉就是八百多萬兩銀子,有了這筆錢,加上前不久剛送來的一百四十多萬兩銀子,就是千萬巨銀,有了這筆銀子,他夢想中的百萬大軍定然能頃刻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