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在內殿呢,傷差不多痊癒了,母后要是想見她,兒臣讓人叫她出來。”朱慈說道。
“先等一會吧,母后有話對你說。”太后說著,收起了笑顏,顯得很鄭重。
“母后請說。”
“今天一大早,陽武候的夫人來找母后了,跟母后說了宮外的兩個謠言,一個是關於蝶依姑娘的,一個是關於魏國公的小女兒徐月英的,說了很多,大抵就是蝶依姑娘當過反賊劉澤清的義女,是一個紅顏禍水,而徐月英則疑似開國馬皇后轉世,是天定的皇后人選,能為大明帶來氣運,希望母后為了大明著想,能勸說皇兒遵從天意,娶徐月英為皇后。”
“母后你相信了?這是來勸說兒臣的?”朱慈皺著眉頭看向太后。
“傻皇兒,母后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相信這等謬言,不說沒有蝶依姑娘,哀家的皇兒可能已經命喪黃泉了,就說那什麼天意,自從你父皇登基,十七年來母后和你父皇不知道祭拜了多少次上天,祈求上天庇佑大明,到頭來京城還不是讓賊人佔據了,還逼死了你父皇,若是真有什麼天意,豈不是我大明該亡?徐月英是魏國公徐家的女兒,世代居於南京城,徐家又掌控著京營的兵權,那什麼天定皇后的傳言,偏偏在皇兒下旨要與蝶依姑娘大婚,立蝶依姑娘為皇后的關頭冒了出來,要說沒有一點貓膩,母后絕對不信。”太后眼中有著譏諷,心如明鏡。
“本來它們若是不把蝶依姑娘傳言成什麼妖女,紅顏禍水,說了蝶依姑娘這麼多壞話,母后還可能被他們煳弄住,但母后相信自己的眼睛,母后看人不會錯的,母后看得出蝶依是一個內心堅毅,天下少有的好姑娘,又出身書香門第,渾身都有典雅的氣質,還救過皇兒的命,就憑這一點,母后就認定她是我朱家的媳婦。”
“母后的確是答應了陽武候夫人前來勸說皇兒,但不是要勸說皇兒立徐家的女兒為皇后,而是是要讓皇兒有所警惕,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一個不慎便會產生難以預知的後果。”
聽完太后的一席話,朱慈愣住了,呆呆的看著太后,想不到太后同樣看得通徹,怪不得史上曾言,很多時候若是崇禎皇帝肯聽周皇后一句勸告,大明的命運很可能改寫,這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的,周皇后心如明鏡,有這樣一位母后果然是上天對他的眷顧。
“母后不要求你怎麼做,但你不可掉以輕心,也不可急來。”太后說道。
這麼多年,太后早就把許多事情給看開了,她知道這是一次危機,她沒有能力幫助兒子化解這次危機,能做的只有不干涉。
“兒臣明白,兒臣多謝母后。”朱慈對著太后深深的舉了一個躬。
太后跟朱慈說完之後,便進去跟依依說了會話,留下了一些東西給依依,便回慈寧宮去了。
“陽武候?”待太后走後,朱慈嘴中喃喃一念,眸中閃著厲色。
…
兩日後,徐宏基聽完下屬的稟報。
“太后不是去勸說皇上了嗎?怎麼半點動靜也沒有?”徐宏基皺著眉頭道:“難不成是太后的勸說沒有起效,皇上仍然一意孤行?”
“若皇上真是一意孤行,唯有我們自己幫皇上做決定了。”徐宏基神情狠厲的道。
徐宏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太后根本沒有勸說朱慈,反而心如明鏡,看穿了其中的不少貓膩,還叮囑朱慈要心生警惕,不過,徐宏基的誤解也讓徐宏基做出了一個危險的舉動。
這日,朱慈正在御書房批閱奏章。
雖然奏章上的事情盡是一些歌功頌德,無關緊要的小事,讓他生氣,但作為皇帝,批閱奏章是他必須要做的工作,為了加快速度,那些歌功頌德或者雞毛蒜皮的小事全部被朱慈扔到一邊,懶得浪費時間批註。
“奶奶的,一個個儘想煳弄朕。”朱慈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小宮女在趙德全的帶領下闖了進來,兩人神情都無比慌張,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皇上,方才蝶依姑娘在皇上的寢宮被人刺殺了!”
“什麼!”朱慈勐然站了起來,扔了手中沒看完的奏章後,想也不想便往寢宮方向跑去,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依依千萬不能有事。
“皇上,皇上,您慢點,蝶依姑娘並沒有出什麼事,只是黃鶯姑娘的手受了點傷,刺客已經伏誅!”趙德全趕緊追上去,一邊喊道。
“你不早說!”朱慈狠狠的瞪了趙德全一眼。
回到寢宮,這裡一片混亂,地上躺著一個二十歲宮女的屍體,看樣子是刺殺失敗自己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