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點了點頭,隨後嘆了口氣。
當日,足足三十五萬大軍出征,連同鎮守山東的兵馬,大明近五十萬大軍,如今只回來了六萬多,傷亡超過四十萬,慘勝!
此刻,如何撫卹傷亡的將士是首要任務。
經此一役,死傷了那麼多將士,大明的國庫算是一空到底了,連今年的稅收都要全部填進去才堪堪夠。
為了避免有人膽敢貪汙將士的撫卹,朱慈命令內閣六部擬定方略,錦衣衛密探做好準備,務必做到每一筆撫卹都發到死傷將士家人的手上,並且沒有任何人膽敢惦記這筆撫卹之銀。
撫卹之事關乎大明的穩定和聲譽,那些將士為了大明捨命拼殺,於大明,於百姓都有大功,一旦出錯,軍心極為容易渙散,馬虎不得,朱慈無論如何也不允許那種將士們流了血又流淚的事情出現。
五日後,內閣六部將撫卹的章程擬定出來呈給朱慈查閱。
朱慈看過之後,沒有做多少改動便批註執行。
十日之後,撫卹之銀逐步下發,由戶部撥付到地方官和各鎮總兵手中,由這些人派發,同時,朱慈命令錦衣衛密探暗中監視。
這日,錦衣衛指揮使彭程將一份密報呈給朱慈。
“皇上八鎮總兵有五個或多或少的剋扣了麾下將士的撫卹,還有一些將領層層剋扣,各縣地方官也有二十幾人涉及,幾乎平均只有不到一半撫卹之銀能發放在死傷將士家屬手中,全額髮放到的幾乎沒有,更有甚者一兩銀子都沒拿到,不是被上司扣了就是被地方官扣了。”
參與徐州大戰的原先一共有十鎮總兵,不過有兩個在大戰中戰死了,所以還剩下八個。
朱慈開啟那份密報,真是越看面色越陰沉。
“嘿嘿,這些蛀蟲,朕的國庫正空著呢,他們竟然敢這麼撞到朕的槍口上來,真是不知所謂!”朱慈森然發笑,彭程聽了心裡都有些發毛,帝王的殺機經常血流成河,不是任何人能抵擋的。
“彭程接旨!”
“臣在!”
“朕命你帶領錦衣衛,把所有膽敢貪掉撫卹之銀的人全部抓緊大牢,朕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臣遵旨!”彭程接旨後站了起來,但沒有立刻出去執行,微微沉默的站在那裡。
“彭程,你可還有何事,但說無妨!”朱慈皺眉問道。
彭程面色有些為難,微微斟酌了一下後才道:“皇上,那五鎮總兵等許多將領可都是跟著皇上一同參與徐州大戰回來的,若是也把他們全部抓起來,總有些”
彭程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朱慈知道他的意思。
“讓人覺得朕卸磨殺驢?怕寒了軍心?”朱慈淡淡冷笑了一聲道。
“哼!彭程,朕看你是煳塗了,那些人膽敢貪汙麾下將士的撫卹,乃罪有應得,朕將全部他們抓起來後,會在廣報司大力報道此事,將士們知道他們犯了這樣的事,只會憤怒,恨不得將他們全部撕碎,不僅不會寒了軍心,還會讓軍心更加凝聚在朕的身上!”朱慈斜了彭程一眼。
其實朱慈也很清楚,大明以前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俸祿都極低,上一次朱慈改革俸祿制度,懲治了一些地方官,但軍隊還沒有被涉及到,那些武將們來貪汙麾下將士的軍餉撫卹都成了習慣了,根本不是一時能改的掉的,那五鎮總兵都曾跟朱慈一起參與徐州大戰,拼命廝殺,他們的功勞朱慈記得,但不代表朱慈能允許他們做下這等令死傷將士家屬寒心的事情,國有國法,有法必依,沒有例外,只有這樣大明的軍心民心才能始終穩固。
另外,朱慈還存有一些私心,他想借著這次機會,名正言順的換掉一批全國各地的將領,換上自己信得過的人,真真正正的將軍權牢牢掌握。
“是,臣煳塗了!”彭程羞愧的低頭道。
“去執行命令吧!”朱慈擺了擺手,揮退彭程。
當即,幾乎大半的錦衣衛全部出動,奔赴各地,緝拿所有涉及貪汙此次死傷將士撫卹的官員武將擒拿,一共拿了上百人,其中武將佔了大半,一小半是各縣的地方官。
這數百人全部被押送來京城。
次日,廣報司頭版頭條刊登了這則訊息,並將一個個涉及的官員將領的名字全部寫在上面。
百姓一片譁然,無不震驚,許多士兵甚至傷心得流淚,又為皇上的鐵血懲治拍手叫好。
毫無疑問,上百各級將領和官員全部被革職抄家,念在許多將領都有參與這次徐州大戰,有些功勞在身,這些人朱慈並沒有殺他們,只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