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綾再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確定不是一隻豬蹄?
不過她沒死已經算是命大了。
親眼看見那個金髮綠眼睛的男孩把鋒利的綠白色光束刺入她的胸口,竟然還能活著。但恐怕再刺得深一點,她就再不會醒過來了。
她緩解了胸口的隱隱作痛,觀察四周。像是一片範圍不大的小樹林,她身後的灌木圓滑光整,沒有一絲絲青苔的痕跡,而她身處的地方是一塊空地。
應該有些人在這裡經常出沒。
隨即還看見在她不遠處躺著一個綠色的藤蔓大繭,裹得嚴嚴實實,上面有木系元素在流動,應該是出自曼羅的手筆。
“你怎麼起來了?”曼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裡捧著一片大樹葉,走了過來,蹲下的時候,安慕綾看到大樹葉裹著巴掌大的水,晶瑩剔透。
“我還以為我活不成了。”安慕綾哂笑,微彎的弧度讓胸口的厚實紗布溢位點點血跡,輕微皺眉。
“是差一點再刺深一點,誰也救不了你”曼羅神情非常嚴肅,隨即說道:“先喝口水?”
“不用。”安慕綾低頭拆著右手的紗布,動作小心翼翼地避免礙到胸口。
右手傷到的是手肘,一層層厚厚的紗布拆下來,袒露在空氣中的傷口讓安慕綾倒吸一口涼氣,微微的刺痛感在延伸。
手肘實在腫得不像話,好在曼羅事先將一些綠色植物榨成的汁覆了上去,否則這時候就不是單單腫起來那麼簡單,而是可能會流膿。
“我不會治癒魔法。”曼羅瞧見安慕綾右手的傷口,臉別過一邊,不自然地說著,語氣裡似是透露著自責。
“放心。”安慕綾眼眸一挑,“只要我還活著這點傷口算不了什麼。”只是……她很少受那麼嚴重的傷。
嚴重到差一點就死掉了
柔和的白光凝聚在她的左手掌心中,漸漸覆蓋在腫起的手肘處,冰塊般的清涼頓時鎮壓住刺痛,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過後,安慕綾的右手全然康復。
右手肘沾了綠色的藥汁,在康復後看起來極為不順眼,安慕綾打了個響指,釋放一個小水球清洗乾淨。對於胸口的傷口,安慕綾也用了同樣的方法治癒。
須臾,活蹦亂跳都不成問題。
安慕綾靈光一動,閃身進了血鐲的世界,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新衣服。
曼羅眼光一閃,看著安慕綾從眼前消失接著又出現,並沒有過問。他只當是她使用了空間魔法瞬移到別的地方換了身衣服才回來。
東方。慕綾是全屬性魔法師,這在奧淵大陸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我們繼續趕路吧。”安慕綾繫緊著腰束的裝飾的繩子,漫不經心。
旋即,似乎想起了什麼,漂亮的眉頭輕然一皺,“那個人呢?”
她還依昔記得自己意識模糊之前,當時……她是碎了金髮綠眼睛那少年脖頸上的鎖鏈,鎖鏈就化成了粉末,僅接著那個時候他倒在她的身上。
曼羅雙手環胸,嘴角輕揚,見她身上的傷口全好了,金燦如星辰的眼睛放下擔憂,話語充滿著不易察覺的侃侃:“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喏,在那”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
安慕綾望過去,看見的是那藤蔓包裹著的大繭。
“死了?”
“還沒,等你處置。”
曼羅手輕然一劃,那些鮮綠色的藤蔓像是賦予了生命,瞬間鬆散開來鑽入地下,不見蹤影。
金髮的少年就這樣安靜地躺在那。
失去鎖鏈束縛的少年正在昏睡,白皙的臉龐透著毫無血色的蒼白,像是即將化作娓娓熒光消散。
安慕綾隨手凝出一把利刃,森然的寒氣逼人,朝著那少年劃了過去。利刃直直刺向昏睡中的少年,即將貫穿眉心的那一刻,頓時停下速度。
彷彿被隔閡著一層看不見的保護膜,無法再向前。
安慕綾輕手向後一揮,利刃瞬間化作水滴,掉落一地水珠,與泥土混為一體。
“怎麼了?”曼羅有些疑惑地望著安慕綾,縱使他沒有沾染過血腥,沒有經歷過血戰,至少也知道一點,面對敵人的時候不應該做什麼。
他見過她眼中的嗜血,他見過她利落的身手,他更是見過她利索的手法。
怎麼這個時候,下不了手。
安慕綾之所以停手,完全是因為……那稚氣未退的眉眼間,緊緊皺成一團,似乎在極力掙扎著什麼。而後想到這金髮綠眼睛的少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