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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中動作時,蚩尤人就把她當作女神,而年輕人都為她發了瘋。

笛和落天兒的故事(2)

笛沒有嫁人,起初人們以為她的眼光太高。自從第一個冒失的求婚者被她當眾踢進篝火裡差點燒死之後,山谷裡那些最勇敢的後生都改為悄悄地試探自己的運氣,他們甚至還為她改變了蚩尤人五百年來那種野獸式的求婚傳統——男子繞著姑娘打轉,然後搶走她的父母給她佩戴的待嫁Chu女的項圈,並使她乖乖地哭上一場——笛的追求者不約而同地放棄了這種尊嚴,他們站在她經過的路上(周圍自然不會有人),那些能言善辯的傢伙在她面前會勉強吐出些不著邊際的話來,那不會說話的就把自己的項鍊、鑲著水晶的鏡子或者其他什麼祖傳的寶貝只管放在她腳下,表示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然後等著她像挑選牲口似的圍著自己打轉。笛這樣先後轉圈看過三十個後生,她這樣做純粹是因為同情他們,但結局是一樣的,他們都被她平靜地拒絕了,後來又都變成了她忠實的打手,因為她總要對他們說:“回去吧,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也不會告訴別人。”她答應他們不把這件事告訴別人,特別是他們的父親,以免那些老頭被他們的兒子氣死。

第三十一個求婚者——鼓丘,終於出了事,鼓丘的妹妹被浪拐到森林裡去了,再也沒有回來,他一直想宰了浪,不料這仇人轉眼就變成了不可侵犯的煉。後來,他覺得笛做他的老婆足以彌補他家的損失,他找來他的兄弟鼎象幫忙,在森林邊上襲擊了笛,他們用麻袋把笛的頭罩住,又靠著能扳倒兩頭牛的蠻力把她手腳捆住,拖進樹林裡。笛躺下來後,說:“別蒙著頭行嗎,我會悶死的。”鼓丘說:“這樣省著你害臊。”笛說:“笨蛋,我跑不了,你不想看看我嗎?”兄弟倆就揭開她頭上的袋子,她看著他們兩個,嘆了口氣,問:“這是誰的主意?”他們愣了一陣,滿臉通紅,鼓丘最後喚起獸性,對鼎象說:“我操完她,她會溫順一些。”他去解笛的腰帶,笛這時看著鼎象說:“怎麼不是你呀?”鼎象就把鼓丘拉起來,對他說:“聽見了嗎?她是我的人。”他們就這樣像兩隻發情的雄鹿似的打起來。笛掙脫開繩索,走了很遠,那對蠢貨還在頂著,她回頭射了一支箭,不僅要了鼓丘的命根子,還使他意外地變成了瞎子。七天之後,煉親自操辦,讓鼎象娶了醫師蒙的女兒,鼓丘則從一個廢物變成了一個瘋子。

“這山谷裡就沒有哪個男人能配得上她。”笛的母親珠說道,“她就像月亮,沒有一顆星星能靠近她。她那混蛋哥哥倒是在她眼裡,可誰知道她怎麼看他做的那些壞事,也許她覺得他髒得像一堆大糞。”笛十六歲之前,蚩尤人都認為這話有道理,他們相信她只是過於高傲罷了,但早晚忍受不了獨守空房的孤寂,因為她如此美麗,無法擺脫雌伏在男人身下的命運。那一年,燦蝶兒生下兩個孩子,在蚩尤人歡慶的時候,笛用行動證明自己之所以拒絕嫁人,不是出於任何傲慢或者純潔,而是由於她根本不喜歡男人——她喜歡的是女孩兒。在她的眾多女伴當中,有一個叫羽桑的姑娘,和她一般大,是個女巫,不僅漂亮,而且精通醫術,還是個野丫頭,兩人已朝夕相處很久。那天晚上,在慶祝煉做了父親的露天宴會上,她們宣佈結成了“夫妻”。笛叫來一個名叫紀梭的巫師作證人,她對他說:“你聽著,這是我的女人。”她和羽桑交換了項鍊,然後在一大群女孩們的陪伴下另起一堆篝火跳舞去了。蚩尤人開始以為這是個任性的玩笑,最多是濃烈的紫蒿酒把笛和她的女伴們弄醉了。那天晚上她們跳舞到天亮,鼓聲不斷,玩得很瘋,很多小夥子看得捨不得走,一直在旁邊起鬨。他們可以作證,就算兩個女人可以結婚的話,那也不能算是一個婚禮。三天之後,獵手角巖來向羽桑的家人提親,這是兩個家族早先定下的婚事,附近寨子裡的人都知道。但是羽桑把角巖趕出了房門,她說:“我可沒說嫁給你,誰說的你找誰去。”羽桑的父母認為這是他們家的醜聞,那獵手走了之後他們盤問了她一整天。羽桑告訴他們,她不想嫁給任何男人。老兩口很自然地想到是笛把他們的女兒教壞了,為了不鬧出更大的笑話,他們決定把女兒送上門去。就這樣,羽桑被她的兩個哥哥捆起來裝進車裡,送到了角巖家,他們對那苦惱萬分的獵手說道:“你們今晚就結成夫妻,這是教訓她的好辦法。”夜幕剛剛降臨,笛知道了這個訊息,她一邊走出寨子,一邊隨手召喚了十來個無所事事的獵手,他們跟著她闖進角巖家,把這大家族裡的所有年輕男人用鞭子抽了一頓;他們搶出了新娘,放火燒了為新娘蓋起的房子,揚長而去。笛又來到羽桑家,對她的父母兄長說:“你們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