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喂!我問你話!”我提高了聲音,隱忍下怒氣。
怒火和衝動只會壞事,我暗自警告著自己。
“我說過了,對於不能完全掌握的東西,直接抹殺掉是個最簡單的方法。”暝音彷彿漫不經心地道。
言下之意,就是直接殺了?
我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隨後道:“那麼,從玄夜取代風明的那一刻起,你們的計劃就開始了?希洛也是玄夜去抓來的?”
“不錯,不過你的寵物可是兇悍得很,要是真正的風明,恐怕還不一定抓得到他。”暝音說著話,手上卻依然沒有放開玄夜,“不過,把你們也算計進來卻是我這不太聽話的屬下自作主張。”
“呃……”玄夜突然發出一聲痛呼,但立即嚥了回去,只是那慘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顯示出他的痛苦。
我不禁暗自皺眉。只要不是變態,對美麗的東西容易心軟就是人的天性,所以一開始看到暝音時,我雖然不喜歡他,但也不至於太討厭。彼此是敵非友,他的一切作為站在公正的立場看,也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事。然而,現在看他對自己人手段都如此毒辣無情,卻讓我從心底湧起一種反感。
“怎麼,你心疼他?”暝音扣在玄夜咽喉上的手更緊了緊,嗤笑著看向我。
“你有病啊?”我一怔,隨即沒好氣道,“他是你的手下,我幹嘛替你心疼!”
“看看,人家不領情呢。”暝音笑意吟吟地對上玄夜的黑眸,下一刻突然變了臉色,手一甩,狠狠地將他扔了出去,寒聲道,“將事件複雜化以拖延時間,偷偷留冰火煉獄的地圖給他們去救人,剛才又故意在言語中露出破綻讓他們識破陷阱……夜,你真當我是擺設不成?”
“屬下不敢。”玄夜的後背重重地撞在暖閣地柱子上,淡色的唇邊留下一抹殷然血漬,但他的聲音卻依然冷冷的,如同枯井一般,不起波瀾。
我怔怔地望著地上那狼狽卻不失驕傲的人,猜測過很多次原因,卻沒想到是因為玄夜……還有那幅地圖,竟然是玄夜留下的?那他到底為了什麼!
“不過,罷了。”暝音的語氣又恢復了柔和,“不管怎麼樣,你終於還是配齊了靈之水,也算有功。現在只要殺了金狼取血,順便把你沒有收拾乾淨的垃圾收拾掉就行了。”
沒有收拾乾淨的垃圾?聽到這樣的形容,我不禁氣結。咦……不對,靈之水?玄夜應該沒有得到朱雀的眼淚,即使他去了天池山取得墨影的血,也不可能配得齊靈之水啊!想著,我忍不住朝玄夜看去。
對上的是一雙毫無感情的冰冷黑眸,這一刻,我突然覺得,似乎還是那個帶著一絲邪氣,行為乖張不可理喻的玄夜還更順眼些……
右腕上一熱,隨即紅光一閃,祁紅出現在我身邊,冷厲的鳳目盯著暝音,十足挑釁地道:“不知道閣下打算怎麼‘收拾’我們這些‘垃圾’呢?”
“當然是人類常說的,殺人放火、毀屍滅跡了。”暝音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放火倒是我的專長。”祁紅說著,攤開手,掌心頓時冒出一道一尺多高的火焰來。
“那就看看,我的地獄魔火比起聖獸朱雀的天火來如何。”暝音一邊說著,雙掌一合,立即燃起黑紫色的火焰。
“朱雀?”耳邊傳來希洛的一聲低呼。
我一愣,才想起似乎只有希洛不知道祁紅是聖獸朱雀,難怪他震驚了,畢竟四聖獸對於所有的幻獸來說,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夜,再給你個機會,把那個人類殺了,將金狼帶回來。”暝音頭也不回地吩咐。
“是。”玄夜毫不遲疑地站起來,抬手抹去唇邊的血跡。
我心中一凜,卻坦然無懼地與他對視。
因為血魂結咒的關係,只要祁紅不出事,我體內的邪氣就不會那麼容易發作。殺人還是要避免,但使用魔法卻已經沒有妨礙。玄夜雖然很厲害,但他受了傷,我又有希洛幫忙,即使仍然打不過他,也可以撐一段時間吧!
只是……讓我遲疑的是,玄夜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到底是敵是友……
“就憑你們兩個?”祁紅微微冷笑,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怒意。
“不,既然知道要處理的人中有四聖獸之一的朱雀,我怎麼會這麼託大呢?”暝音搖頭道,“魔族獨有的結界術,可不比冰族的那些雕蟲小技差。”
“你的倚仗就是這黑暗結界嗎?”祁紅看看四周一片混沌的黑暗,劍眉一揚,“黑暗屬性增幅,同時壓制其他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