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涼不爭氣的眼睛,很快蒙上了一層水霧,她略帶哽咽的報出了自己的地址,並且,跟馮恩蘅說,她不是住院也沒有快死,更沒有在太平間,而是在這裡給顧子銘做了一臺手術。
電話結束通話了,樓道里安靜的很,葉涼靠著蹲坐在臺階上,抱著膝蓋,腦子裡什麼都不想,就那麼發呆的盯著下面的樓梯臺階。
很快,馮恩蘅便帶著老爸老媽趕了過來,當那一家三口看到葉涼穿著白大褂,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的時候,竟也忍不住的要掉眼淚了。
恩蘅媽媽抱著葉涼,哽咽的說道,“孩子啊,雖然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是從你大學的時候開始,阿姨就把你當自己的親女兒了,我們看新聞說金源大酒店出了槍擊案,恩蘅這才跟我們說,你去金源大酒店參加訂婚宴了,你馮老師當時就嚇得腿軟了。”
葉涼聽著聽著,那不爭氣的淚珠啪嗒啪嗒的砸下來,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怎麼樣安慰恩蘅媽媽,因為這人世間有一種情感,不是言語能表達的不是詞彙能描述的,是要用心去體會,用心去感恩。
馮建章不像恩蘅媽媽那樣的容易落淚,他站在一旁,看到葉涼沒有什麼問題,便笑呵呵的說道,“老唐啊,你別亂說,沒事給孩子增加壓力。”
馮恩蘅扁了扁嘴巴,翻了個白眼兒,說道,“老爸,我都沒見你怎麼這樣關心我?”
葉涼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她心裡明白了老師和師母的用意,便說道,“恩蘅姐,抱歉了,因為我沒有爸爸媽媽的緣故,所以老師和阿姨總是會把對你的關心,分給我一半。”
葉涼這是真心話,發自肺腑的。
馮恩蘅聽完,推了推厚重的黑眼睛框,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應該免費送你多用,尤其是他們倆沒完沒了的嘮叨。”
瞬間,樓道里傳來了溫暖的和諧的愉悅的笑聲。
馮恩蘅和馮建章都知道顧子銘,並且,當馮建章得知葉涼是和顧子銘在一起,而且還有顧家的保鏢在這裡的時候,他也算是放心了,只等著馮恩蘅和恩蘅媽媽,跟葉涼說點女人家的事,這才離開。
葉涼站在暮色裡,看著那一家三口的離開,心裡暖暖的。
夜色有些高冷,連同那些發白的路燈,都變得冷漠,可是,葉涼的心裡卻是暖的,因為有愛。
一陣刺骨的北風,肆虐囂張的鑽進葉涼的衣領,瘋狂的摧殘著葉涼的毛孔,讓她上下兩排牙齒禁不住的咯咯打顫的時候,葉涼急忙抱著雙肩,往病房區跑。
然而,當葉涼到了病房區的大門,轉過了導醫臺的時候,見到了一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葉涼定眼看去,仍舊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面部,只是聽到了對方的對話。
“這是裡面剛做的人/流,四個月大,很新鮮的。”
葉涼聽到這裡的時候,似乎已經知道了對方到底是在做什麼勾當和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