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娥想到這事,若真是如此,思南入南晉就是女諜者的身份。
“袁家人的死,是……是……”
她想問,是不是北燕諜者所為。
畢竟除掉了袁家寶兄弟三人,神策軍無帥,奪權之人是莫六郎,而同時北燕也受益,北燕是聽說袁氏兄弟身亡,這才發兵攻南。
如果定王父子步步為營,算計了袁家,是不是也同樣算計了王家。
如果王家也是定王府算計了,她與王灼是夫妻,往後還如何相處?
陳蘅不緊不慢地道:“袁家之難,是南晉大統帝所為。一個人要殺另一個人,而站在他身後的人卻跟著喊了句‘該殺!該死!’另一個人便死了,你說是殺人者是兇手,還是喊該殺的人是兇手?”
定王府扮演著鼓動的角色。
天聖女這比喻很體切,可是聽起來卻有些難聽。
他知道博陵王說話毒舌,幾時連他的妻子也像了他幾分。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原是才女的永樂,竟是被博陵王給帶壞了。
馮娥依舊擔心定王府是害死王氏嫡長房的元兇。
陳蘅看出她的心思,“琅琊王氏的事與定王府無干,亦與北燕無干,是被三皇子牽累,背後佈局的是德妃母子。”
馮娥、張萍都是聰明人,陳蘅這樣一說,她們自是明白,這是替定王府開脫。
但定王府同樣是殺人者身後喊“該殺該死”的那個人,雖不是幫兇,卻做了推手,讓一切往他們有利的方向發展。
陳蘅說得輕淺。
馮娥心頭驚濤拍岸,慕容思慫恿人害了陳葳,會不會用同樣的法子算計人害了王灼父兄家人。
張萍問道:“思南在陳二郎主的事上,她……”
“她控制了一個關鍵的人,讓這人說服莫靜之對葳二郎主下手。莫靜之雖然可恨,但慕容思也同樣狠毒。她為何如此恨我,也至要對他們夫婦下手。
近來,慕容思利用雲容,鼓動朝廷官員彈劾我,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她算計葳二郎主的事,我希望莫愁轉告定王,這次我是看在定王府與你的面子上,沒有公然反擊,但定王府得給我一個交代。”
馮娥的眼瞼垂了一下,“稍後莫愁回府,就與父王說,父王定會給天聖女一個交代。”
陳蘅笑道:“把話帶到,接下來燕京的局面會有所改變,朝堂也會有爭鬥。定王對自己子孫一脈留有家訓,慬郎與我都是尊重的,但是對於破壞大局之人,希望定王也得拿出一個態度。”
她凝了一下,淺呷了一口茶水。
所謂的家訓,就是定王慕容諡的後人永不參與皇子的爭鬥,永遠襄助在位的皇帝、忠心侍君,永不背棄。
這不得不說慕容諡是個聰明人。
馮娥對陳蘅很是敬畏,正史中沒記錄的,野史有了,野史以為是傳說故事,一一應驗它的真實。
正史是真的,野史中說的故事也不是空穴來風。
野中中說的白麒麟,她一直以為是當時燕高帝為了收攏民心,可這是真的。
燕京許多的百姓都見過這頭瑞獸,更被傳說成天上的神獸臨世,還繪著瑞獸的畫像當鎮宅獸神用。
張萍笑微微地問道:“不知天聖女幾時回城?”
陳蘅頓了一下,“我來帝月山莊,原是為巫族與瑞獸,此間事了,得回博陵王府。”她問一側的韓姬,“行雲夫人,上次你說,殿下送了兩個美人入府?”
韓姬頓首答道:“是上黨郡柳郡丞獻了一批美人,殿下說天聖女身邊正缺兩個侍女。”
白雯有些不快,她們幾個還服侍不好天聖女,需要博陵王再送兩個來。
陳蘅道:“莫不是這二人有什麼特別之處?”
送美人給她當侍女,這可真是新鮮。
“這二女,一個是琅琊王氏之女,一個是博陵崔氏之女。”
馮娥驚道:“是我夫主的族人?夫人查實了?”
韓姬繼續答道:“核實過了,王美人是王牧堂弟之女,原是準備去都城投王牧,走到中途時王家獲罪,她與家人在途中遇賊匪失散。”
馮娥福身道:“還請天聖女將此女交予臣女。”
陳蘅微微點頭,“一會兒將人送到莫愁郡主府。”
韓姬應聲“諾”,繼續道:“那位博陵崔女郎……”
“博陵崔氏亦有幾人在燕京為官,查核一下,看她與哪一家最近,著人將她送去。”
陳蘅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