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的路人都有些瞧不下去,惹得周遭不少男兒心生憐惜。
慕容慬道:“你家縣主情深,那是她的事,與本王何干?早在幾年前,當雲容姑母拒絕這門親事,我就絕了念頭。我現在已是訂親的人,我只會心悅自己的妻子,你叫她收回心思,好好聽從雲容姑母的安排。”
納蘭弄月一臉哀切,似要痛苦地死去,只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宛如受到天大的委屈。
旁人有人大呼:“博陵王殿下,你說這等到無情話,著實過分。弄月縣主待你可是一片深情,你……就算要娶妻子,也不能這樣傷人。”
“對,這也太傷人了。”
納蘭弄月哽噎著聲音:“不是慬阿兄的錯,是我不好,我當初不該拒絕這門親事,可……可我真的沒辦法說服母親……”
她珠淚頓落。
慕容慬心裡著急,這會子,陳蘅與少祭司還在攜手賞景,他再不過去,這成什麼樣子了。
“閃開!”他夾緊馬背,良駒一聲嘶鳴,嚇得攔路的侍女連連閃身。
“博陽王殿下,你太過分了!”
銀心跺著腳,對著他離開的方向大罵。
怎麼可這樣待縣主,縣主痴情有什麼錯,他如何捨得?
銀心扶住弄月,“縣主……”
“銀心,你聽到了嗎?他要成親了,他要娶新婦……”
她捧住胸口,傷心欲絕,令圍觀者不由心生憐惜、同情。
銀心點了點頭,不敢看弄月的眼睛,彷彿要娶妻,要背叛弄月的人是自己。
慕容慬此刻神思歸來,他沒與弄月如何,怎的就染上脂粉味了?
此刻,他低頭聞嗅著自己的身上,的確有淡淡的脂粉香,即便很淡,還是被少祭司給嗅出來了。
少祭司正聲音動人地說道:“你可會《祈禱曲》?”
就挖你的牆角,美人,尤其是靈女,能得靈女的心,就可做靈女的丈夫。憑什麼你能得,我就不能爭取。
陳蘅連連搖頭,“我學了《祈禱術》,學會用身上的二十七隻鈴鐺演奏最簡單的《祈禱曲》。”
“在我們神木城聖殿,藏有商周之時的《祈禱曲》,有瑟曲、鼓曲,後經秦漢,又補全了琴曲、笛簫、琵琶等。”
陳蘅聽過他彈的琴曲,真可謂天籟之音,很是悅耳。這世間,恐怕沒有任何琴師能比得過他。
“若有機會去神木城就好了。”
少祭司道:“你若想去,我現在就能帶你去神木城,自我大師兄接任大祭司一職後,我……便是神木城的祭司,你不僅是帝月盟的聖女,亦是我們神木城新任的聖女,神木城的百姓定會歡迎你……”
慕容慬此刻怒火亂竄,這是赤果果地挖牆角。
陳蘅與少祭司說話時,是少有的耐性,亦聽得很是認真。
“你自幼都讀什麼書?”
“從會識物時,就開始辯別百草,學醫術;六歲時,跟著義父學習占卜之術。我亦學音律、習棋藝,書法丹青、詩詞歌賦皆有涉獵。”
陳蘅很是欣賞地點頭,“我自幼生在書香門第,從記事起,便是父親的書房,一排排的書架,琳琅滿目的書籍,就連屋子裡,都是一股墨香、書香氣息……”
他還在呢?
他們居然敢無視於他,自顧自地閒聊,兩個人越說越投機。
帝月山莊是他的,少祭司幾時來的,居然在這裡來去自如,還扮起了主人的身份。
慕容慬快走幾步,討好笑道:“阿蘅,我們二月初二要完婚了,你得試試王妃的袍服,嫁衣是請莫愁郡主設計,式樣精美……”
陳蘅擺了擺手,她正與人說話呢,他說這話何意?他染了一身脂粉味來尋她,就該冷冷他。
她再次無視慕容慬。
“人生得遇一知己,乃是快事。少祭司,我們切磋書畫如何?”
少祭司大喝一聲:“來人,備筆墨!”
他繼續道:“帝月盟聖女殿的人是醫族族人,從優秀的子弟裡挑選出來,你身邊的服侍女官元芸,使女殷紅衣、殷藍衣、武清君、武秀君。”
醫族有商周皇族後裔,其間不乏貴族的後人。
因著這兒,他們自恃血脈尊貴,凌駕於俗世萬千百姓之上。
“能與我說說醫族嗎?”
“醫族醫族是商周後裔,服飾、生活習慣與商周頗是相近。大抵商周之時,醫族、火族、巫族三古族,曾有後人弟子入世襄助明君。周幽王時,